“────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鼓膜中填满自己的惨叫。我脊骨反折,“!当!”一声重重撞在穆底斯叔叔的身上,无法控制地抽搐著身躯,

冷汗涔涔而下。

那感觉就像周身的皮肤都被剥下,一具多尺的钢刷在我暴露出的骨骼上梳理断裂的肌肉。

眼前一片血红,

我闭不拢、深重喘息的嘴唇内,流下了一缕一缕口液,染湿了面前男人的布料。

心房骤缩,周身的肌肉早已失控,我不能自抑地一耸,一耸,颠动著身躯。汗液半凝结成冰茬,顺著我赤红的肌肉沟壑流淌而下。

[恶心的东西]

[凭什麽他在那里。]

[父亲为什麽离开母亲。]

[无聊的一天。]

[好想要……好想要……]

[我想操自己的女儿看看。]

[上司为什麽总是不会舍身处地的为我们想想。]

[又来了,快搞完,

他难道不知道女人伪装**很累吗。]

[操你。]

[如果不是为了钱,你以为我为什麽会在这里。]

[贱货。]

[怎麽就不会自己好好吃饭呢。]

[为什麽会离开我呢,

你不是我的儿子吗,没有你,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麽,

我死了也可以,我死了也可以。]

[魔族已经带走了我的父亲、丈夫我不会再让他们带走我的儿子。绝不。]

“……”

海量负面、丑陋的情绪片段像利刃挟裹著恶意铺面而来,将我开膛破肚。

双股间骤然一热。我的眼球无法转动。胯间的温度顺著两腿裆间的裤管蔓延开。

中途我痉挛了一记。

那热度暂缓了一秒。

当我痉挛过去,

肌肉松弛下来之後。

那可怕的暖意再次充斥在我的腿窝。

十几秒钟之後,温度散去,大腿内侧的腿肌感到一片湿凉,以及布料吸水後特有的沉坠感。

空气中漫开一股腥臊之气。

括约肌失控。

──我失禁了。

无论思维如何清醒、耻辱,

四肢早就无法自抑,不停地向上痉挛、蹿动。

还是那双稳定的手。握住我的手腕,将我被御座紧紧吸附住的指腹曳离原处。

是穆底斯叔叔。

双臂静静环扣在我的腰後,

珍惜地将我揽在怀里。

一下,一下,缓缓地顺著我的背。

即使他的神袍已经肮脏不堪,但是隔著布料,

仍然传来他乾净的体味。

手指离开御座之後,

我才稍稍好过了一些。

胸腔急促起伏。一簇银白色的发丝垂在我的脸侧。

冰凉。

这绺湿发本来被冻结成冰。现在贴触上了我的侧脸。很快就融化开。

发丝上染著大块大块的腥红,是我的血。

我才发现,自己早已被这些乌七八糟的思绪激得险些魔化。

獠牙已经长长地探在外面,刺破了嘴唇内侧。

不知何时,

我的骨翼也失控地戳出肩胛,僵硬而巨大地支在背後。跟随著能量流的涌入,

一波一波地耸动。

到底发生了什麽。

拉回神智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坐在穆底斯叔叔的怀中。

叔叔单臂弯拢,环箍著我。另外一只手顺著我的後背,虚虚地握上了我的左翼的根部。

龙的力量全部集中在双翼。尤其是翅根处,密布著神经,格外脆弱。

被捏住了致命处,

我瞳孔聚缩,

生理性质地骤缩了全身地肌肉,动弹不得。

这时,紧贴著我的耳根。穆底斯叔叔说话了。

低音提琴般优美的圣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缓慢地吐字,稳定的气息静静地吹麻了我的耳廓。

他说:

“──本王诚心诚意地投降了。”

在叔叔话音的尾韵在我的耳中缓慢消散的那一个瞬间。

“哢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我的脑中一片空茫,又像是终於被满腔灌入的负面情绪将灵魂彻底挤出了躯壳。

朦胧中,我的神智好像脱体而出,升到了自己躯壳的上空。

毫无感想地看著下方的我,

似乎失去了知觉,上半身软软埋在男人的怀中。

失禁的尿液顺著靴口滴到冰面上,

凝结成一颗一颗的圆。

男人一边手臂拥著我。给了我一个安稳的怀抱。

另一只手握著我的左翼根部。轻轻地摩挲著,似乎在安抚著我的疼痛。

翼根的骨骼早已被齐根握断。

长达十几厘米的骨裂处,能清晰看到一根一根指腹,将我的翅膀一截一截地捏断,

所留下的凹痕。

断裂的骨骼有几处穿出了牵连的皮肉,

露出森白的骨茬。

整个左翼以诡异的角度弯折向下,青色的巨大龙翼尖软软地垂到了地上。

断翼处仅由筋肉和鳞皮相连。

失去了骨头的支撑,长长地牵拉得近乎透明。很快又淤满了深紫色的血。

随著躯壳遭受电击般的抽搐、耸动,在我的背脊上一甩,一甩。

每甩一次,我的断翼处都被抻拉得更长,

血色更深。

於是男人握住了我不堪重负的断翼处。

五指稍稍使力。

将我的左翼撕离了身体。

“哧──!”

大量的鲜血从我的断翼中喷射而出好几米,像是在我的背後,

再次展开的一只,

由血液构成的巨型翅膀。

四周的幼年凯罗西斯还是在安静地读书、练剑、沉睡、微笑。

血合著黏稠的血沫,不断的从我被截断的脉管中喷涌而出。

“啪。”

在我身後的五指松开了。

被撕下的巨大骨翼砸上地面。发出一声钝重骨骼磕物闷响。

创口处黏上了地面,牵著丝的猩红色肌肉和青紫色神经脉管,冻结在层层下跌的巍峨王阶之上,

留下大滩大滩的红。

一只不停向下滴血的手掌,

按在了我的头顶上,五指撩开我汗湿冻结的额发,轻轻地顺著我的发际线向後梳理。理顺我被汗和血黏住的发梢。

他掌心上漫开的,热气腾腾的血雾盖住了我的双眼。

一个温暖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

然後是左眼、右眼。

鼻尖。

轻缓而温柔。

那是司礼官给我讲过的,

水龙疆王族和神后举行婚礼时,

本来应有的,水之圣龙的回礼。

最後,穆底斯叔叔的唇印了上来。

他全身都在结冰。

碰触著我的指腹和嘴唇却很温暖。

耳畔,我好像隐约听到他缓慢地重复了那三个字:

“──我投降。”

他说。轻抚著我的头发,

吻了我。

──撕掉了我的右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