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蕴娇嫩的掌心里躺着两只耳坠子。

两朵小小的洁白贝壳雕成的五瓣花晶莹又剔透,被光一照就是流光溢彩。而两粒葡萄石碧莹莹的,像是最娇嫩的葡萄肉。

这一对花朵耳坠既是娇美又是精致。就像是一对相互依偎的少女,只看一眼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活泼和美丽。

陆君桐不知道白蕴将其中一只耳坠子偷偷塞进信封中,托人带给陆明朔时候的心情。

大约既是雀跃,又是害怕?既是觉得害羞,又是觉得期待?

这样一份心情,即便是如今她只靠想象,都能够感受到其中的那些情绪。

“我当时还想是不是吓坏了他觉得我太离经叛道,又太水性杨花?”白蕴看着手心的那一对耳坠子,嘟嘴慢慢的往下说,只是语气却是听着让人无端端就难过起来。

白蕴又是一声叹息:“我知道好别的姑娘都是矜持娇羞的,就算心中对他倾慕也绝不好意思说出来。我这样贸然的就写了信过去还塞了自己的东西进去,他看着一定是觉得我不矜持……”

“可是即便是如此。”白蕴的声音渐渐就有些委屈起来:“他怎么就能不回我了呢?难道我主动表白出我的倾慕之思,就不值得他回复我了吗?”

白蕴大约对这件事情也是真的觉得十分委屈。所以说着说着眼泪都是掉了下来,大滴大滴的砸落在衣襟上。看着叫人好不心疼。

陆君桐看着她如此就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叹了一口气,无比笃定的说了几句:“当然不是这样。也绝不可能是这样。若他真的看轻你,又怎会将这个耳坠子一直好好收藏?”

白蕴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来,明明眼里还有泪滴,却是已经盛满了欢喜:“果真如此?”

陆君桐轻叹一声:“必然是如此,他是我哥哥,我还能不了解他吗?”

白蕴似乎一下子就因为这句话而高兴起来。

最后,她却是又叹了一口气,语气重新低落下去:“可是到底还是没有回复我的,而且这个回复也等不到了……”

这样一句话说出口来,顿时就叫屋里的气氛一下沉重起来。

陆君桐也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时我总觉得若是等下去的话,只怕也不知被谁捷足先登,所以就一点也按耐不住,凭着心意给他写了那封信。”白蕴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说起这个话。

“我当时心中想着即便是他不肯接受或是不曾对我有过半点留意,那也不要紧。我总归要将我自己的这一腔倾慕告诉他,我才觉得甘心。不然将来,只怕我永远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中都是觉得遗憾。”

“还好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不然的话……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可怎生是好?”白蕴说到这里,倒是自己自顾自的破涕为笑了。

说完这话,白蕴将那一对耳坠子放到了陆君桐的桌上:“这对耳坠子就由你收着吧。将来出宫——或是将它埋在他坟前。替我陪着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