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包扎伤口之后,我和柠檬才开始为出行作准备。

我们的水符在之前与驱尸人激战的时候已经用完了,火符也在火墓用得七七八八,眼下只剩下一堆辅助用的黄符。

道士手里的符不是万能的,但是没符是万万不能的,而我们的符纸还有七八十张,足够应付一会儿了。

一边看我们画符,李野舞一边说:“那时我们来盗墓的时候,队里面也有道士,也有符。”

“然后呢?”柠檬问她。

李野舞吐了吐舌头,“他是有几张符,被我们当救命符用了。”

“金色的吗?”柠檬问。

“不,黑的那种,上面印着白字。”李野舞说。

“哦,黑的啊,那种很少人用了,以前我在新疆的时候有遇到过白字画黑符的。然后呢?那道士就这几张吗?”

“嗯,他画不出新符。”李野舞说。

“那他肯定是个假道士,真道士都会画符的。”柠檬一口咬定。

“你别那么说人家,或许人家只是没符纸画了,或者是来不及画了,一切因素都有可能。”我提醒柠檬。

柠檬专注于画符,看也没看我就说:“不存在的,拿几张垃圾黑符就出来骗人的道士多了去了,不,他们还不算道士,最多算个什么祭酒小士吧。”

“有祭酒小士这种称号吗?”我问她。

“没有。”

“那你还这样叫他们。”我只感觉自己头上飞过一群乌鸦。

“本姑娘赏给他们的!”

“妈的智障。”

李野舞被我们俩的对话逗到了,她捂着嘴笑道:“你们俩的感情似乎很好啊。情侣吗?”

柠檬抬起头撇了撇嘴,“略——亲兄妹啦。”

“德国骨科预定哦。”李野舞又笑了。

“那是什么东东?”

简单的叙话之后,我们又回到了正题上。

我们之所以会在这里呆着,全都是为了等待黑炎过来。

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看到黑炎的踪影,这让柠檬和我都很不安。

“如果真出现了最坏的结果,黑炎死了,那我们该怎么办?”柠檬问我。

“问我干嘛。团队不是你带头吗?”我愣了。

“别吧,老哥,队里现在就你一个男丁,他可是你兄弟啊,是等还是走,你一句话就是了。”柠檬说。

“黑炎是谁?”李野舞问我。

“是我兄弟,也是个道士,一起见过阎王的那种兄弟。”我说。

“见阎王不是等于死了吗?”李野舞问。

“唉,又是一个被假道士迷惑的,阎王只是司管那行的,官大了点被贬了,谁告诉你见了他就死的?不过除非你死了,不然你是很难见到他老人家的。”我又回忆起了那次我在黑炎家里的经历。

他和我一起让阴间小鬼走私,后来不幸来了个大鬼,烧掉了黑炎一道金符。

“黑炎那么怕死,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避难的好地方的。”

“可他没来,等等...那条腿该不会就是他的吧?”柠檬问我。

“你他妈的别乱说!”

......

又过去了几个小时,黑炎还是没来。

我透过木门的缝隙往外开,光是我能看到的就有四五名尸体。

大部分尸体都已经死透了。

这屋子里一共有四扇木门,每扇木门外都是一样的场景。

我走到柠檬和李野舞中间,叹了口气,“不行,外面都是尸体,我们一出去就会死的。除非你用狼行术冲锋。”

“那也不行,他们太密集了。看来黑炎是来不了了。”柠檬说。

我点了点头,“他来是肯定不会来了,不过他可能已经死了,也有可能他先逃出去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走了?”李野舞问我。

“嗯,可以走。”

“外面尸体这么多,出口又那么多,不可能全部都是出口,墓地就是这尿性,偏偏这还是野墓。”柠檬说。

“除非确定了出口,不然冲出去也是九死一生,对吧?”我问柠檬。

“是的。可谁又能确定出口呢?”柠檬说。

听到这里,李野舞忽然抬头,“你说确定出口?”

“怎么了?你有招儿吗?”我问她。

李野舞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招是有,只不过我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用这招。”

“说吧。”

“你们玩过笔仙没有?”李野舞问。

笔仙是一种招灵游戏,在以前很盛行,玩法也简单,随便一根能留痕迹的笔和一张白纸就行。

以前泡吧到半夜无聊的时候,网吧用户聊天区里总会出现这样一行文字:“X楼XX包厢,胆大的来笔仙。”

传说每一支笔都可以招来笔仙,不过招来的肯定都不是仙,毕竟人家都成仙了哪还有闲情理我们这些凡人呢?

在白纸上写下“是否”“男女”“东南西北”“12345”和拼音字母表为答案,这些是基本的,想额外问笔仙什么问题可以提前写好答案。

答案太模糊容易让自己不理解笔仙的表达,答案太清晰也不可取。

玩笔仙需要俩人,每人悬空一只手,用食指、无名指绑住笔,再用其他三根指头握住笔,默念咒语,大概十来分钟后就能请到笔仙。

这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玩好了没什么,玩坏了伤身又中邪。

笔仙这东西擅长的就是预言,天意不可深透是谁都懂的道理,一旦提醒得太清醒有可能会起到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