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五人沿着隧道一直走到了尽头处。

呈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大洞,洞里面黑漆漆的,洞壁长满了黑色的杂草,其中还蛰伏着一种小虫。

不...准确来说洞壁上满都是这种小虫,看起来很慎人。

“只有这一条路咯。”柠檬说。

“那我们该怎么下去啊?这墙上满都是小虫,这是什么虫?该不会感染吧。”我说。

柠檬揪出了一条小虫,瞧了瞧,看了看。

这是一条纯黑色的小甲虫,背部倒不是太硬,没有翅膀,也没发现它身上有什么爪钳之类的杀伤类武器。

这种完全没捕食能力的虫大概是吃草的,不然它们也不会组团伏在洞壁上了。

从摸着的手感来看,这虫子已经很僵硬了,但还没到掰不动的级别。

“这虫死了吗?”我问。

“它还活着的,有点像老水牛。小时候经常能见到老水牛的,长大了就很少了。”柠檬说。

“所以说老水牛又是个什么东西啊?”我问她。

“哦,学名叫星天牛,一种害虫。不过它们还蛮可爱的,长得和蟑螂一样,会飞的那种,也很硬,有俩大钳嘴,逮住了一定要把翅膀和大钳嘴扣掉,不然被它咬一口可疼了。”柠檬头头是道地说。

“我对你真是...无语了,以后说这些能不能说得专业点啊,你直接说星天牛我不就能听懂了吗?”我吐槽她。

“是的,李小心先生,以后我会使用专业又严谨的口吻与您说话。”

“……”

这种小虫目前还没有学名,柠檬管它叫大角虫,因为这种虫的角上有一种碳物质,能在爬过的地方留下很明显的痕迹。

大角虫之所以奇特,全都是因为它们的特性。

它们秋冬两季是虫子,而春夏两季则有点像植物,依附在墙壁上。

原来是因为它们的天敌是青蛙,青蛙是会冬眠的生物。

大角虫像蜗牛一样,爬不了太远,而它们大多都是成团的时候。

大角虫以前有很多,柠檬说她小时候还经常抓一堆大角虫在纸上画画呢。

只不过现在大角虫濒临灭绝了,柠檬也不知道这种人畜无害的小虫子为啥要被灭绝,简直没道理了。

因为大角虫数量的锐减,柠檬总结出了自然界虫类的两条生存之道:

弱肉强食,这是用来形容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大角虫的。

强肉不保,这是用来形容价格昂贵的野生冬虫夏草的。

“你看,它们没危害的。”柠檬捏住大角虫说。

“不知道能不能吃。”李野舞突然说。

“你怎么什么都想着吃啊?”柠檬问她。

由于不知道这黑洞的深度,我们没敢贸然下去。

这些小虫虽然没危害,但它们却有很光滑的背部,而且它们团团铺在洞壁上,万一我们往下爬不小心踩滑了一脚,就很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这还是我们能抓住洞壁上的草的情况下。

“啊!我想到了,我们可以拿万能的八爪钩测量深度啊。”柠檬忽然说。

“你他妈的可真是个才女!”我一哆嗦就说了出来。

她把八爪钩沿洞壁慢慢地放下去,放了很久,眼见八爪钩的绳子快不够用的时候,八爪钩终于到底了。

“咚!”周围的地面猛地震动了一下,就好像地震了一样。

“怎么了?”黑炎问。

“不知道,某个洞穴坍塌了吗?”我们慌了神。

“咚!”响声仍在继续。

响了几声之后就不再出现怪响了。

柠檬再把绳子拉上来时,绳子还在,可绳子上系着的八爪钩却没了。

准确来说是被压裂了,只有一小块金属还残留在绳子上。

柠檬皱眉,不语,默默地测量放下去的绳子的长度。

“保守估计有二十五米。”柠檬说。

“只有这条路了。”她又说。

“可是有很多虫子,我们怎么往下爬呀?”李野舞问她。

这时黑炎提议说:“我们可以放火烧掉虫子。一张火符应该就够了。”

“不行!”我和柠檬齐声说。

“放火可能会引燃空气中体积分数占一定比例但又不是绝对高值的易燃空气从而引发爆炸,而且放火必然消耗氧气,温度过高的话可能会刺激到大角虫,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放火是能把大角虫全都烧死,可大角虫的尸体难处理,会在洞底堆积,而且放火烧得不仅是大角虫,还烧光了我们借助向下爬的草类植物。你看看,洞壁边缘这么锋利,绳子有可能不被刮断吗?”

“或许,这就是有学问和没学问的人的区别吧。”黑炎说。

“那你们先下去咯,我在上面给你们拉着绳子。绳子直接接触洞壁的话会划断。”柠檬说。

“你个小身板能行吗?”我问她。

“那就你先打头阵吧。”柠檬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为什么是我?”我不情愿地说。

柠檬朝我眨了眨眼,推搡着我往下坠。

我第一个下去,就会有四个人在上面拉我。

越早下去未必就会越危险,但我能知道的是越晚下去一定会越危险。

我拉住绳子慢慢地往下爬,墙壁上黑漆漆的,幸好大角虫们都不会动。

就这样,我有惊无险地来到了洞底。

洞底是个长宽都是两米的平台,有点像电梯空间。

在我的左边还有一道门洞,门洞外似乎是地底矿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