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的入口已经没有了,而整个迷雾区,我们已经走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的区域里,我认为也不大可能有

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主要的一个原因是郝然的伤势越来越严重了。

在他的大腿处已经出现了淤斑。

掀开一看,我们首先看到的是一大片红色。

这些红色就像血,其实只是红斑。

而红斑中又夹杂着郝然的淤斑血液,其中还有一片溃烂。

“疼吗?”我问。

“当然疼啊。疼死了我。”郝然说,“这几天我的喉咙总是很干,喝水了也没用。我不渴,只是觉得喉咙干,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一样。

而且最近我的身体也会莫名其妙地动。”

我和柠檬对视了一眼。

柠檬说:“每天晚上我们都能看到你走来走去。”

“我最近每晚都在做梦,而且都在做同一个梦。可每次都是,梦还没有结束我就疼醒了。心脏疼。”郝然说。

“嗯,你之所以淤斑和溃烂,可能就是因为你每天晚上都在不自觉地行走。

你想想,那些毒虫的毒素在你体内始终赶不走,而毒素要克制你本身的意志,强行控制你的身体,那需要多大的代价?

可能是你每晚都在乱动,所以才会出现溃烂。”柠檬说。

“那要怎么办?”郝然问,“你们该不会把我丢在这里吧?”

“怎么会!”我脱口而出。

“办法不是没有。不过可能需要你配合。”柠檬说。

“什么办法?”

“就是在每天晚上十点之前,我们用绳子把你捆在石头上,然后就能确保你每晚都动不了。

不过你身上已经溃烂了,而且还有很多红斑。露出来的话,看上去很慎人;可如果不露出来,这些溃烂可能还会进一步发展。

而且不幸的是我们没药。不过目前想要遏制病情,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柠檬说。

“拴在柱子上……那不是和狗一样吗!”郝然心一急就没忍住嘴,直接说了出来。

“但是没别的办法了呀。”柠檬劝他。

他想说话,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我曾和他说过,他乱说话只会影响自己的情绪和让柠檬他们反驳他,并不会带来什么收益。

所以在现在他最理智的行为就是沉默。

“放心吧,我们会想办法保护你你的!”

……

距离发现郝然的溃烂已经过了三天。

整整三天,我们还是没发现出口,这不禁让我们团队很泄气。

最恐怖的是郝然的溃烂已经进一步发展了。

柠檬说得对,对于这种病毒,克制它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避免沾染它。

如果不幸沾染上了,那么治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仅仅三天的时间,让郝然又瘦了一圈。

他的后背几乎满都是溃烂,长时间的闷热让他汗流浃背,而这些汗刺激到了溃烂的伤口。

所以我总能听到郝然的低沉喘气声,看到的总是他那痛苦的表情。

我有些心疼他,但是却无能为力。

我们没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溃烂扩大。

我们每晚捆住他,自然会触及到伤口。可我们如果不捆住他,伤口可能就会加剧扩大。

唯一的好消息是我们最近清净了很多,夜里郝然果然没有乱动。

又睡了一晚,一大早我们就起床了。

我们已经走了十九条竖道,还差最后一条。

很快,我们就踏足了这里的三处房间中的两间。

此时还剩下最后一间。

“这一间据说是最隐蔽的。”柠檬说。

“只是在角落吧?怎么能算隐蔽?”我问。

“我都说了,基本上在这里不会有出口了,还不如回去看看。”

“你看看怎么知道?”柠檬怀着最后一丝期望说,“每发现一个房间没有出口,下一个房间有出口的希望就会变大。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间房间了,肯定有出口,一定是这样的。”

我很想和她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可我终究没有说出来。

很快,我们来到了最后一间房间的门前。

这房间很小,比其他所有的房间都要小,这么小的房间只可能作为单间。

这确实是很奇怪的一间房子。

去里面后,我们才发现这是一间几乎家徒四壁的房间。

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

四道白墙上甚至都没有虫。

“看吧。我就说不可能有嘛。你还不信。”我说。

“怎么会没有呢?”柠檬问。

“好啦。别不信邪了。现在我们……”

柠檬没听我的话,带领着一群人在房间四壁左敲敲右敲敲。

凡是她们能敲到的地方,她们都已经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