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交了房租、水电费之后,过了大概七天,期间,那胖子警察也没敢来收保护费。

我和祁琪才刚刚重逢,看到她如此瘦弱,我有些不忍心,便每天买排骨给她吃。

期间,那胖子警察总是鬼鬼祟祟地在楼下打探我们的起居情况,似乎总想挑个时间来收保护费。

可惜他没那胆子。

今天是九月七号,距离吓走那胖子,过了八天。

而在我原本的记忆里,那胖子警察收过保护费后的第二天,祁琪就因为没钱生活而被迫接客屠夫,也正是那一夜,我杀了人。

那一夜之后的事情,我已然回忆不起,只记得我杀了屠夫后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这件事直接导致我失去了记忆。

尽管失去记忆,我还是依稀记得,那事儿似乎和祁琪沾边,而且极为恐怖,我能逃出来已是万幸。

这次所谓的心魔,只是让那件事重演罢了。

我必须阻止祁琪和屠夫接触,毕竟屠夫来此就那么一天,我总不可能和祁琪疯狂地解释,说有个屠夫要上她,一旦屠夫来了,一切就不能挽回了。

只要避免就可以,毕竟这是心魔,我不能为了获得当年的真相而冒险再去经历一次。

万一我又失忆了呢?

所以,我在八月三十号那天送走胖子之后,急忙拿着钱去街上买了各种各样的果蔬肉食品。

像冬眠一样,我屯了粮食,在八月三十一号陪祁琪在屋子里待了一整天,恰好那天刮台风,我们俩连屋门都没踏出。

出乎我意料的是,八月三十一号那天异常的平静,按照我的记忆,那天应该是屠夫来的日子。

平安度过这么多天,让我的心情有点放松。

可是放松之余,生活又成了个问题。

这几天我坚持给祁琪吃骨头汤鸡肉饭,经过我的调理,祁琪的气虚有了很大改善,整个人也不显得那么皮包骨了。

但是我们家的资金也为此告罄,今天再不拿到钱的话,我们就真的只能喝西北风了。

我看了看自己一米三的小身体,不禁笑了笑。

原来在遇到七星道士前,我的身体是这么弱不禁风的。

“老公,你怎么了?”祁琪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嗯?”我一愣,“在想钱的事儿。”

“你就不要想这些了,你还小,想这些伤脑子。让我来吧。”祁琪说。

“你不准接客了。这一个月都不准,我有方法赚钱。”我说。

祁琪这时凑过来,问:“你这么小,哪来的本事赚钱?”

“赚钱的法子很多嘛。”我随口一说,心想我是从十年后穿越过来的,随便透露个苹果手机的新功能,也能卖出许多钱。

可我不会炒作。

按理说熬过屠夫这一劫,心魔就应该会结束了的。我现在还在梦境之中,就说明我还未真正走出心魔。

心魔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以不变应万变总是对的。

因此,我需要考虑生计。

“不过我倒是可以去接点儿手工活,一天多多少少能赚点。”祁琪说。

“对!”我眼前一亮,“多接点,我也陪你!”

祁琪一笑,说:“外面下大雨了,你指望我骑自行车出去吗?”

“下大雨?”我下床,来到门边。

“哗啦哗啦——”还未拉开门,我果真听到了大雨声。

“嗵!”门猛地被我拉开了,只见那名胖子警察就在外面打着伞,鬼鬼祟祟地往门内望来。

他看见我,吓了一大跳。

我眯着眼,故意摆出冷漠的神色,“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们说交保护费,都过这么久了,该交了吧?我们上边也是有人,催得紧啊。”他一愣一愣地说。

我便故意让阴气外泄,浑身冒着黑黑的雾气。

那胖子警察被我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

我目视他下楼后,才打量周围的楼道。

在我和祁琪的出租屋的门前,有一小铁盒,是以前用来盛垃圾的,上面锈迹斑斑,沾满了风干的果皮。

因为屋内有了垃圾桶,我们便渐渐遗忘了这垃圾盒。

在那垃圾盒内,有一黄色的小圆球,外壳薄如蝉翼,甚至还能看到里面的黄色浆液。

我拿起圆球,轻轻一捏。

圆球碎了,黄色液体和碎肉在我手上晃动着。

这不就是鸡蛋吗?胖子警察如此鬼祟的来我和祁琪家,就是为了放鸡蛋?

这真是个神经病。

想到这里,我把手放在楼道外的滂沱大雨里冲了冲。

外面果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