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菲咬着牙道:她要拿捏那姓王混账,何苦还要将妹妹你拉下水!”

周嬷嬷素来守礼,这会子却冷哼一声道:七小姐原就与我们十三小姐不合,如今看来,外头流言没有针对十三小姐,谁知以后呢?”

等那些人回味过来,还不知要说出怎样不堪话。舒骺豞匫周嬷嬷这一提醒,自然也叫明菲明白过来,气得肝火大动,一掌拍桌子上,怒道:咱们找老太太说去,那姓王咱们家出不得门,这些流言又是如何传出去?我还就不信,他果然有分身术或穿墙术了!”

周嬷嬷忙拦住明菲,劝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老太太年纪大,心却不糊涂。再者,老太太素来将一家子和睦看得比什么都要紧,十三小姐是吃了亏,若得理不饶人,老太太未必喜欢呢!”

“话虽如此,也要看是吃什么样亏才是。若是其他就罢了,事关女儿清誉,这样亏谁家女孩儿受得起?”

周嬷嬷再欲劝时,只听明玉淡淡地道:十姐姐不要再为我动气了,嬷嬷说得不错,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如不说。老太太昨儿与我说话,便说到这里了。若是单为了我害了七姐姐,老太太必定不愿。我已这样,犯不着又把家里其他女孩儿拉下去。”

陈老太太是年纪大,但明玉能想通事儿,陈老太太未必想不到。

明菲虽气,想着不管闹到什么时候,明玉确确实实是传出有损清誉话了。眼下外头流言转向,若再闹下去,又将她闹出来,反而无益,想到这里只觉万般无奈,恨恨地道:她为了自个儿,这样算计你,何苦来呢?她如今是没有求人地儿,可人一辈子那么长,以后也没有求人地儿么?”

明玉苦涩地笑了笑,就算有她也不会求到自己这里。收拾妥当,便去给四太太请安,几位姨娘忙着摆饭,四太太叫她们姊妹都坐下吃了,这才去给陈老太太请安。

陈老太太屋里锦绣出来说:老太太昨儿一宿不曾好睡,五时才略安生些,这会子还没起来。”

四太太看了一眼目光躲躲闪闪三太太,道:如此我们等等再来吧。”

明珠冷哼一声道:还不是因为十三,是她惹得老太太睡不好!”

四太太不置可否,领着明玉、明菲等回去。半路上遇见来传话蔡姨娘:有位姓楚后生,书房等着见太太。”

四太太会客,明菲、明芳跟着明玉去了小跨院,蔡姨娘也被支出来,转了一圈,也去了明玉屋里。原想着能从明菲这里打听到些什么,不想明菲也不知道来人是谁,胡乱猜疑道:说不得是姨妈家小厮呢,咱们淮安地方小,又偏僻,但凡穿得体面都是爷们,可比不得京城。”

蔡姨娘见打听不出来什么,只得讪讪作罢。

那楚云飞与四太太所谈也不过是些家常,白问了一番楚夫人境况,知他从京城来,少不得又问了一些京城近来发生事儿罢了。不过两盏茶功夫,顾妈妈将回礼送来,楚云飞仔细地收起四太太叫他带去信件,便起身告辞。

带着回礼到了客栈,就有那位同行年轻人凑上来问:哥哥这一次可瞧见陈家那位佳人没有?那位佳人还不?”

楚云飞微微蹙眉,这年轻人却有些迫不及待了,笑道:若那位佳人还,我现下也没定亲,哥哥见过那位佳人,觉得我配不配得上?”

他语气不甚正经,楚云飞眉间流出不悦,年轻人又细细将外头流言风语说了一遍,后四平八稳地坐椅子上,道:我原以为这不过是个脱离不了俗套闹剧,不曾想顷刻间又千变万化,我如今倒觉淮安比其他地方都好,竟不想走了,要瞧瞧这场闹剧如何收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