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姨娘盯着一桌席面发怔,紫藤是吃惊:这里还特意备了清淡米粥,小姐吃正好。舒骺豞匫”

蔡姨娘愈发对这人感兴趣,“不过偶然遇见,就算是旧识,这样慷慨,又这样细心,办事这样周全,实难得。”

紫藤不以为然,蹙着眉头道:谁知安什么心。”

蔡姨娘白了她一眼,道:太太是什么人?你不清楚,我难道还不知,她那次看人看走眼了?太太都没说什么,就容得你开口?”

紫藤便什么也不说了,却忍不住腹诽:青音也是太太看准人,为何就背板了十三小姐,害十三小姐差点儿死无葬身之地,就是十五小姐婚事,也因此受了影响。

这一顿蔡姨娘吃十分舒心,明芳吃了药,捂了一身汗,早起就好多了。叫紫藤等服侍她穿衣梳头,就准备去见四太太,免得因她误了脚程,哪知蔡姨娘从外面进来,寻了个由头支推屋里人,低声慎重地嘱托她:你虽好了,脸色仍旧不好看,不如装病厉害些。”

明芳蹙起眉头:因我一人耽搁大伙这里盘恒,怎么使得?”

蔡姨娘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就听我一回,有你好处。”

明芳无法,让丫头扶着去见四太太,她昨儿虽吃了些米粥,到底年纪小,身子骨经不起,脸色看起来不好,说话也提不起力,人也瘦了许多,下巴愈发尖了。四太太见她这样,只得等再吃一记药瞧瞧情况。

明玉见她这样,反而心里十分不安,想来也不过是因她,才这么急着从淮安离开,明芳素来身子骨就弱,风寒不是大病,可因风寒而没了也有。想到这里,又连忙打住念头,约了明菲去看明芳。

到了中午,徐之谦收拾妥当,进来辞别四太太、四老爷,听说那位小姐病情厉害,四老爷又和四太太闹脾气,说不该这么急着走,路上耽搁不知要多出多少花费来。

回避到了陈明贤屋里,出了个主意,不如去直沽养病,这里是小地方,住一两晚到没什么,盘恒久了却不好。再说,小地方郎中终究是不及大地方。

陈明贤也觉这里来来去去什么人都有,万一出了事,祸及明玉,就好比伤口上撒盐,便去与四太太提了提。四太太想了一回,此去直沽不过一天一夜就到了,且直沽还有旧识,不成望住进别人家里,也可就近寻个住处修养几日,待明芳病好些再改走陆路。横竖到了直沽,距离京都也不远了。

因此和四老爷商议,四老爷却又想早些去京都,四太太面露难色,四老爷单独走自然要带一部分人跟着去,剩下他们孤儿寡母单独上路也不安全。还是那徐之谦主动提出,若是四老爷急着去,不如与他同行,徐家是已举家搬去京都,他也要回家过年。

四老爷看徐之谦这才顺眼了些,又说他先去打点那边宅子,四太太等人去了,才不至于慌乱,年也没法子过。四太太拗不过四老爷,想来四老爷办事虽不靠谱,身边还有两个管事跟着,先去打点也有道理,跟着徐之谦倒不必担心有问题,徐家就京城,他能一见面就坦诚相告,事事安排周全,还不是买姨太太面子。因此,吃过午饭便吩咐大伙收拾行装,复又上了船。

这一次因有徐家一行货船走前头,显得浩浩荡荡。明玉和明菲从明芳住船舱出来,被那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战,不经意朝前面望去,正好瞧见陈明贤和一个身披玄青色大氅年轻人站甲板上说话。

远远看不清楚模样,只觉那人不似陈明贤年少单薄,虽和陈明贤相谈甚欢模样,眼睛却时不时地留意这边动静。明玉蹙蹙眉,忙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