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小别胜婚,婚中小别,那自然胜婚。从秦氏屋里回来后,周嬷嬷、香桃等人就十分主动地消失了。

楚云飞爽朗笑声灯火通明屋里回荡了一会子,便顺手把娇妻搂怀里,明玉很体贴他沿途奔波,劝他早些歇着:“……二婶婶下午打发人过来说,明儿中午晚上去她哪里吃饭,也不知道明儿是不是什么特殊日子。”

传话嬷嬷传了话就忙忙地去了,明玉问莲月,莲月也不大清楚。

“咱们是不是该备一份礼?可我打听了,明儿既不是什么节气,也不是谁生辰。”

“明儿二婶婶屋里有客,不过叫咱们过去陪陪客罢了。”

听楚云飞这样说,明玉晓得自己猜不错,想了想道:“也不知那位公子到底有什么缘故……”

楚云飞带着几分调侃语气道:“据说命理克妻。”

明玉一惊,仰着头仔细看了楚云飞两眼,克妻这种说法明玉看来,既荒唐又有些可笑,不过这个说法也与小黄氏话吻合了。那人之前定了亲事,但定亲对象并没有过门。

“你也相信这种说法?”明玉轻轻问了一句。

楚云飞笑着反问:“你也信你命小福薄么?这种话本来就玄乎不可信,虽没见过那人,不过胡大人为人倒是十分正直。”

大概他也不愿多说这些话题,语风一转忽然问道:“我听说岳母淮安还开了几间铺子?”

明玉有些发愣,怎么突然就说到这上面,倒是点点头道:“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父亲又不大管这些,单靠着庄子上进项根本不足以开支,母亲……”

四太太也是被逼,明玉说着情绪就有些低落,她出嫁四太太给了她两间铺子,虽然是少了她开支,但她开支根本就用不着两间铺子盈利。家里情况,她又不是不知道,四太太这样给她备了嫁妆,明芳出嫁自然也不会少了,把三个女儿嫁了,四太太所剩只怕也不多了。

“你这般体贴,当初岳母身边时,想来也替岳母分了许多忧吧?”

明玉讪讪笑道:“分忧没多少,倒给母亲添了许多乱子。”

忽然想到楚云飞不止一次叮嘱她不要想那些事,便故作轻松地笑起来,“你问这些做什么?我陪嫁就有两间铺子,莫不是你缺银子?”

楚云飞笑了笑,摇头道:“你东西好好留着,我虽用不着,也是我儿女们受用了。”

明玉脸一红,低下头去嗔怪道:“我和你说正经呢!”

楚云飞神色一变,正色道:“我也说正经,大哥为了这一次大比从前年就没放松一刻,去年冬天腊月底才从族学回来,这一次失势他受到打击不小,只怕……”

明玉见楚云飞神色凝重,很是担忧样子,宽慰道:“虽与大伯接触不多,冷眼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人。再说,大伯苦读了这些年,大伯父和大伯母也不许他放弃吧?”

“咱们家从曾太老爷开始便立下规矩,但凡族里有资质读书,便可去族学读书,这些年下来,却一直人丁单薄,父亲大人那一辈,有了大伯父、二伯父两位正途科举出身……”

楚家过去明玉也听四太太说过,如今还世太老爷,当年还翰林学习了三年,因此楚家才立志要弃商从文,但中间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太老爷四十来岁便再没入仕了。而大老爷取得三甲进士出身时,已四十岁。

明玉静静地听楚云飞说完,说到后,楚云飞就提到让三爷楚文展重拾功课。明玉脑海里浮现那个看起来十分谨小慎微三爷来,不觉蹙眉:“他丢开了这么些年……”

话没说完,忽地想起吴氏之前来找她两次,那两次一次是借书,一次是还书,明玉当时就觉得好奇,楚家外院还有一间很大书房,里面什么书没有,巴巴地跑来借楚云飞书。虽然疑惑,但吴氏又一副生怕明玉拒绝模样,明玉后还是借给了她。

也许,楚文展并非不是读书料……楚大夫人对这个庶子如何,明玉还不能妄下定论,单就目前来看,楚文展夫妇楚家日子绝对谈不上好过。

明玉看了楚云飞一眼,小心翼翼地道:“这话由你提出来不好吧?毕竟你也是晚辈,三伯事儿自有大伯母和大伯父做主。”

楚云飞微微颔首,一副早有打算模样道:“这话我自不会说。”

明玉就微微松了口气,仿佛放心了似,惹得楚云飞好笑。夫妻两又说了些别话,这才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