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筠突然把她放下了,“回去吧。”

郁青染只觉得脚下传来一阵凉意,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连鞋都没穿,看着江柏筠大踏步离去的背影,她本以为自己会恼怒,可脸上却不由得浮现出了微微笑意。

若芝让绡儿回房去把郁青染的鞋子和外衣拿出来,赵良钰忙上来说可以把郁青染背回房里,结果挨了绡儿一顿训斥。

“姑娘细皮嫩肉的,你个毛手毛脚的,把姑娘摔了怎么办!”她说着,急急忙忙地跑回了房。

郁青染笑了笑,看着赵良钰,“好了,良钰,你也别在这儿呆着了,赶紧回房歇着吧。”

赵良钰连声应好,告了辞走了。

郁青染看了看若芝,笑意渐渐消失,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若芝啊,你和江柏筠以前是不是认识啊?”

若芝似乎是愣了一下,慌忙摇着头,“我以前自然听说过他的,可我们两人并没有交集。”

郁青染微微笑着,说道:“是吗?那你怎么叫他筠四爷呢,如果你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你应该跟我们一样叫他江公子的啊。”

若芝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也没说清。

“好了,你就老实告诉我吧,到底怎么回事?”

若芝结结巴巴地道:“姑娘,其实张觅才是张师傅的儿子,我只是张觅的义妹,我是个孤儿,被宋家堂收养的,听命于筠四爷。”

这时候,绡儿和荷姑走过来了,郁青染没好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低声道:“罢了,先这样吧,以后人前人后,你要记得称他江公子。”

荷姑一走进来,就皱着眉头拉住了郁青染,“姑娘,你别怕,江柏筠太过分了,我一定要跟老太爷说去!”

郁青染闻言,不由看向荷姑旁边的绡儿。

荷姑还在絮絮叨叨,细数江柏筠的罪状。

郁青染却没有往心里去,抬头默默地看着天。

第二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郁府本该是吃个团圆饭的,可郁景突然来信说他已经快到金陵城了,梅玥索性就把元宵宴给推迟了,要等到郁景他们回来才开席。

荷姑可没有理会那么多,一大早的就跑回了郁府,直奔老太爷的院子就开始诉苦水。

没多久,江柏筠把郁青染从被子里抱出去看烟火的事儿整个府上的人都知道了。

老太爷气得直咳嗽,可他却不是气江柏筠的所作所为。等他缓过神来,却发现一时竟也找不到发泄的人,就对着旁边给他喂药的梅玥嚷着:“你说荷姑是怎么了,这有什么值得吵嚷的!”

梅玥听了这事儿也觉得好笑,就说道:“别说染染了,就是华儿她们,柏筠以前也是经常带着出去玩的,从来没有被人说三道四过,柏筠怎么说也是长辈,能出个什么岔子?”

老太爷觉得这话听的合他心意,不由打开了话匣子,“荷姑以前挺稳重的,怎么现在变得咋咋呼呼的了?”

这梅玥就不知道了,她只好笑道:“兴许是荷姑太在意染染了。”

郁青染一大早上起来就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了,慌得若芝连忙去关了窗户。

郁青染看着她,“你过来,把门也关上。”

若芝就过去关了门。

“我问你,是江柏筠让你来的?”

若芝先是一脸迷茫,然后在郁青染的威逼下,不得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