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在来两家大比的较场路上,几只飞行符幻化的仙鹤身上,托着一干修士。

前面领头骑行的,是一个干巴瘦的鹰钩鼻老者,便是孟家的族长孟烦。在他的后面则一列排开,七八个弟子。

孟烦了乃是一届族长,精神无比旺盛,看起来跟白族阿公的修为不相上下。

而在孟家族长的旁边,一只仙鹤飞行符上下来的,则是一个胸部高挺、青蓝色纱裙的女孩子,尤其引人注目。身上冷艳高傲的气质,让人无法存有半点靠近的心思。

这女子,立刻引起了已经到达较长的白族人的注意。

“不用说,那个女孩就是孟家的孟菲了。”一个白族的男的道,

“不是她,会是谁?谁会鼻孔冲着天的。”女的不耐烦道。

“看什么看”,一行仙鹤落地,化形为符,孟家人蛇惯而入,孟菲身边的一个小修士不屑的嚷道。在他们眼中,早已没落的白族,早已没有与孟家一拼之力。如今说是争夺叩仙门令符,也不过是走过场而已。即便现在白家修为最高的新弟子白少唐,也无法敌得过孟家的二号天才孟秋、孟起;若要跟孟菲比,恐怕连资格都没有。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仰望都不配。

同一时刻,孟烦了族长更是极为得意,仰着脖子迈入较场主台。

此时,较场上分为南北两块空地,早已站满了人。

孟烦了直奔主台,看也不看两边白族阿公,一屁股坐下,旁若无人的高声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开始比试吧。”

听到孟烦了的话,白一辰忽地站了起来,一抱拳,“孟族长,您这是在主持大比么?”

似乎是被白一辰的话倒了胃口,“那白一辰,那你觉得老朽是干什么?”

白一辰的火儿腾的一下就蹿了起来,“您是不是以为我族父太过忠厚了,处处忍让你,您眼中就没有我们白族的族长了是不?”

此刻,就连性格一向和蔼的阿公,脸色都变得极为不好看。

“不错,这次主持,本是该轮到白族出规则,但是……”孟烦了似乎早有准备,“你们还有必要来出这个规则么?我看不如我来替你们出了算了。”

“孟烦了!”白一辰怒吼,“我叫声您,是尊敬长者,说句不好听的,你我两家都是上宗附属家族,我白家是非还轮不到你来伸嘴!”

白一辰话刚说完,还没等孟家族长说话,那孟烦了身后的一位中年修士抢先道,“你白族还配跟我孟家平齐?告诉你吧,这次家族大比,便将是你我两家最后一次大比!”

“你想怎地?”白家也有人从后面抢声。

“不怎地,我们十年内三次大比,名义是争夺叩仙门令符,但实则也是实力比拼,可叹你白家十年不过仅获一个名额,而这一代新人,更是连凝血六重都没有,您说还有比的必要么?”那名修士不屑的道。

一直没有吱声的阿公,忽然连着咳嗽了两声,颤颤的站直了身子,但是一双目光却如同剑一般扫在那修士的脸上,惊得那修士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身子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家族掌事说话,轮得到这位小哥插嘴么?”阿公和蔼的笑笑,“莫非孟族长十年之伤未愈,有意退家主之选?”

阿公的声音不大,但是落在孟烦了的耳中,却像一枚炸弹轰开,脸色一红。

这话一面是说,孟家小辈犯上,一面却揭了十年前伤于阿公之丑。

“白族长,十年河东之事,拜谢族长手下留情,今天老朽自当回报,只是能不硬撑,就算了吧。您说呢?”

“既然孟族长有心替白老分忧,不知这次大比,会有何等新奇,何妨划出道来……”阿公不温不火的道。

阿公的表情让孟烦了忽然感觉到一丝的不安,本已抱定吞灭白族的计划,竟然因这老者的几句话,出现了一丝裂痕。

难道白族还有后手不成?

孟烦了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定是这老东西在唱空城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