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颗脑袋划出一道弧线,而那个小男孩依旧用一种恶毒的眼神瞪着我,我怔着神就发现自己眼前的视线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反转,感觉就像整个世界被倒过来了一样,然后眼前一黑。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破庙中间烧着一堆柴火,中间的火星噼里啪啦的跳窜着。

周萱见我醒了,赶紧凑了过来,紧张兮兮地问:“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感觉脑袋两侧的太阳穴像针扎了似的,一阵一阵的疼。

揉了半天这才想起了白天的事情,我慌忙的看向我胳膊,庆幸只有一排整齐的牙印,然后开口问道:“那个小逼崽子呢?!”

想起他最后脑袋都飞出去还用那样恶毒的眼神瞪我,心里怎么都感觉不舒服。

周萱低着头没说话,到时陈青松开口了:“还能记得之前的事,也就证明没什么大碍,那个小男孩已经被我埋了,还有茅山派的那位前辈……”

我又急忙问道:“那个小女孩呢?现在在哪?”

陈青松指着之前那口小棺材,继续答道:“只要过了今晚,她就和正常人一样了。”

我惊呼道:“你是说?她可以‘活’过来?”

陈青松点着头:“那里边化掉的符水,会打开她阻塞的筋脉,让她僵硬的身体重新和正常人一样,只是……不知道经历了这么惨无人道的折磨,她的精神状况到底会怎样?”

听到小女孩能‘活’过来,我也顾不上其他什么精神状况之类的,毕竟都是小人物,活着就好。

我站起身子活动了两下,然后笑着打趣周萱:“你白天那记扫腿,可算是救了我命啊!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周萱白了我一眼:“你快得了吧,早知道……早知道一脚把那个孩子……脑袋踹掉,我宁可不救你!”

我耸了耸肩:“是啊,他还是个孩子,千万别放过他,想起他白天差点把我胳膊上这块肉咬下,真想把他挖出来弹他鸡鸡!”

周萱一脸厌恶摆了摆手:“快别说了快别说了,一提这件事我就泛恶心。”

周萱现在的反应足以证明她性格里其实还是挺坚强的,要是放别的女生身上,踹掉一个小男孩的脑袋?早他妈吓成傻子了。

除此之外,也少不了陈青松给她解释的作用,估计也没少安慰她。

我看着她的样子就觉得有趣,坏笑着应承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等晚上大家都睡了,你去和小男孩解释解释吧!”

“啊!”

我这话把周萱吓得起身冲着我过来,双手就是一顿扑腾,嘴里还喊道:“别说了!别说了!”

陈青松也是笑出了声,但随即严肃起来,咳咳了两声:“好了别闹了,今晚咱们轮流值夜,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荒郊野外的什么都有,更何况是遍地赶尸人出没的姥爷岭呢!”

“今晚的首要任务就是看好里边的那口棺材,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叫醒其他人,尤其是我,懂了吗?”

一听陈青松这话,在看他说完还不忘盯着我问,不用说,值夜当然是从我开始,不过这样也好,早点值完早消停。

看了眼陈青松的手机,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我招呼了一声周萱:“我到两点叫你,快睡吧。”

周萱美滋滋的就躺在在那儿开始嘚瑟:“嗨呀,地是硬了点,可躺着的感觉真是舒服死了!伸伸懒腰,扭扭脖子……”

我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恨得牙痒痒,陈青松又在另一旁作着妖,张口成诗:“寂寞的夜空,只有繁星伴我入睡,身旁的人儿,你又在何方?”

’声情并茂’得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受不了了,我没好气的低喝道:“要睡就好好睡你们的觉,叽哩哇啦的我还怎么听得到外边有什么动静?你们俩就作吧,可千万别做恶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