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水,喉咙不再干哑,我深吸了口气,对着空气自语了几句,声音虽然还很干哑,但是我可以说出话来。

晏北辰来到茶水间。

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心里的愤怒再度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南溪,要不要紧?”他声音温柔。

我死死瞪着他,想要讥嘲他几句,可是面对他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再一次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于,连一个音儿也发不出来。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抓着我的手大步走出去。

我用力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禁锢,可是他握的很大力,我根本就挣不开。

手腕被磨红,下一瞬,双脚悬空,他将我打横抱起,进了电梯。

我用力咬着他的肩膀,掐着他的后背,使劲儿的捶打着,奈何,都不能撼动他分毫。

被他塞入车里,我正想要开门下车,却被他再次抓住手腕。

我死死瞪着他,想要问他究竟想要带我去哪儿,还觉得没有折磨过我?可任凭我怎么努力,也还是说不出话。

车子一路飞驰,来到医院。

经过检查,大夫说我这是一种选择性失语症,通常是因为心理原因造成的。

晏北辰目光幽深且充满歉意的看着我。

我选择无视掉他的目光,面对大夫,我问出了心中的困惑:“怎么才能恢复?”

听到我开口说话,晏北辰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有些激动的握住我的胳膊,“南溪,你刚刚说出话了!”

我看着他,很激动,那激动和喜悦一点儿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是,我这颗心,再也没有半分感觉。

“南溪,你再说一句话,对着我说一句话。”他握着我的手在颤抖着,眸中写满了期盼。

我木然的看着他,慢慢的将目光移到大夫身上。

大夫叹息一声,“这个需要慢慢克服心理的障碍,不过,恢复的时间不定。”

我点了下头,其实这样挺好,只有面对晏北辰的时候说不出话,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他有些失落,“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治疗?”

“先生,您还是对您的女朋友耐心一些,不要再这么的情绪化,或许会很快康复。”

走出医院,我深吸了口气。

他帮我系好安全带,声音温柔的说道:“回家去好好休息一下,也许……”

我不掩讥嘲的看着他,他以为得了病,睡一觉就能康复吗?

他或许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叹了口气,“我也不想。”

他不想?

我脸上讥嘲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许,从他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的那一刻,我与他之间就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我只是在等,等他厌倦了这场报复的游戏,放了我!

回到公寓,我不发一语的去了主卧,他先是给我温了一杯牛奶,“喝了。”

我不想连累自己的胃口跟着一起遭罪,毕竟这身子骨最近越来越弱。

接过,一口喝尽,闭上眼睛,尽量让大脑放空。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不知何时迷糊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身边一沉,一条胳膊将我拥入怀中。

我完全是下意识的向着那个怀抱偎去,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再次醒来,对上他一双深邃温柔的眼睛。

“醒了?”

我抿着唇,不发一语。

“我去给你把饭菜热一下。”他眼底有些许的失落。

我忽然觉得这样挺好,不用费心的去跟他说话,他也不会冲我吼。

默然无声的吃着饭,他时不时的看着我,帮我盛汤,挑菜。

吃饱喝足,也有了力气,我去了卫浴间洗了个澡,继续躺着。

他盯着我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离开。

躺了一会儿,我来到窗口,看着窗外越发萧瑟的景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凉感。

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晏北辰再次推门进来,看到我站在窗口位置,走过来,将我圈入怀中,被我避开。

“南溪,我知道你心里恼着我,可是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看着他,心里异常的气愤。

许是看到了我眼底的愤怒,他揉了揉额角,“好,既然你现在不想说这件事,那么我们就不说。”

我重新躺下,将后背留给他。

身后,重重的叹息声传入我的耳中,我倏然睁开了眼睛,用力攥紧被子。

如此持续了三四天,都是他对着我不停的说,而我表情木讷,也不说话,似乎真的成了一个哑巴。

他不能总留在公寓陪着我,去了晏氏。

“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

纵然他知道每次跟我说话,我都不会回答他,可是他还是不厌其烦的很有毅力的跟我说着,好像,觉得我在某一天,就会回答他一句。

可是,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