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怎么样?他这是怎么了?”

老端木看着那大夫脸色凝重,紧皱着眉头,微微发福的脸上又满带着疑惑,好半晌才把搭在王风腕脉上的手抽了回来。

接着又在王风身上各处摸摸捏捏,王风也任他施为,毫无反应。

大夫不停地捋着颔下几缕灰须,连连摇头。

“啧啧,这位小哥身上症状着实古怪。”

老端木心下微紧:“怎么?可是很严重?不能治么?”

大夫不停摇着头:“不能治。”

旋即看向老端木失望的表情,又像是反应过来似的,赶忙道:“我是说,从脉象上看,他根本就没有病,也无伤无毒,用不着治。”

“不仅如此,此人身上生机强盛无比,老朽行医数十年,就算是武林中那些武艺高强的好汉,也医治过不少,可还从未见过如此强劲有力的脉象,如此旺盛的生机。”大夫时不时还发出啧啧称奇声。

“这,这,要是没伤没病的,他怎么一动也动,还有那……”老端木看着王风脸上手上裸露出来的干裂青黑的肌肤,欲言又止。

“唉,这就是老朽奇怪的地方,老朽惭愧,实在看不出为何如此。”

大夫摇着头,继续说道:“再有他虽然脉象强劲,可腰后有一处脊骨却是脆弱异常,宛如软骨,应该是天生如此,不是他不动,而是他这下半身根本动不了呀。”

“那么说……”老端木看了王风一眼,目露不忍。

“唉……”大夫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对于这点,老朽也是无能为力,不过,除此之外,这位小哥一切安好,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好了,老朽这就告辞了。”说着,向老端木拱拱手,就要离去。

“哦,好好,大夫,这是诊费,您拿着,劳烦您这么大老远跑一趟了。”

“哎,这病要治好了,老朽自然要收钱,可这位小哥老朽连他的病症都诊不出,有何脸面收这诊费?留步,留步!”

将老端木递过来的银钱推了回去,说完也不理会老端木,快步地离开。

追之不及,老端木无奈,回头去看了仍然一动不动的王风一眼,摇头微微叹了口气。

……

打这一日后,王风就在这个小渔村,老端木的家中住了下来。

时过月余,王风对于自己的状况暂时算是接受了。虽然还是心灰意冷,但也不像第一天那样充满绝望。体内情况虽然古怪,内力全失,经脉枯竭,又下半身瘫痪,但好歹还有个强大的肉身,北冥气海与血阳虽然毫无动静,但总还在。

每日里,王风都试着运行北冥神功,却每次都是毫无结果,虽然失望,却也仍每日坚持着,人也渐渐变得冷漠寡言。

对于自己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也丝毫不去关心。

这个小渔村的人倒是都很热情宽厚,王风对他们来说就是个来历不明的人,身上也是古古怪怪,还是个残废,老端木也没有迟疑就把他救回家中,还要花钱给他治病。对于王风每日里只躺在chuang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动也不动也是没有丝毫怨言,反而每每为他怜惜不已。

那天带人把他扛回来的那个牛姓大汉也不时地出现,带着自己打回的新鲜鱼虾。

小丑儿每日里都跑到木床边用他那稚嫩的声音呱呱地说个不停,虽然王风从来都没理会过他,他也没有半点改变。

王风对于这些人的举动当然都看在眼里,内心虽然暗暗感动,却是仍然沉默。此时的他,除了恢复武功外,已经心无他物。

这日,老端木背着一筐子鱼去了镇上换粮食,家中只有王风和小丑儿。

王风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尝试着搬运内力,小丑儿也一如既往地趴在chuang边,不是睁着又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就是叽哩呱啦地说着一大堆童言。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粗豪的声音:“丑儿!”

丑儿听到这声音,小脸顿时大喜,迈着小腿嗒嗒嗒地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叫喊着:“大牛叔!你又来了,咯咯咯,你带没带好吃的?”

“哈哈,你这个小馋猫,哪里能天天有好吃的,今天没有!”

虽然这是渔村,但却穷困得很,村民们每天的收获也不算多,大都要拿到镇上去换成钱粮,平常也是少有能吃到新鲜鱼类的时候。

“哦,那你来干嘛?”小丑儿的声音顿时失望起来。

“嘿,你这小东西,没好吃的你就不让你叔上门了?信不信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