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有何指教?”

雷千秋怀着些许期待大声问道,在他心里,这当口能解开这僵局的也许只有这个高深漠测的王风了。

“雷坞主之前既然说过,谁能胜出自然就由那人来坐这盟主之位,大丈夫一诺千金,口出必践,又怎能失言?”

“这……”雷千秋没想到自己一腔期待,王风竟是说出这样的话语,心中不禁闪过一丝绝望,难不成这人竟然也是西夏来人?若真是如此,那这太湖水寨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哈哈哈哈,这位仁兄说得不错,雷坞主,识时务者为俊杰呀。”先前王风出手,乌龟男并没有在场,是以也不知这人是谁,更不知自己的计划就是因为他而出了变化,只觉他说话中听,顿时大笑道。

“你这只乌龟先别笑,人家说的是最后胜出的才是盟主,你又不是,傻笑什么劲?”王风用平淡的声音调侃着。

乌龟男笑声顿时刹住,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

王风虽然没指名道姓,可现在在笑的人只有他一个,这乌龟除了是说他还能有谁?

“你……!”

王风拦在他开口之前又说道:“雷坞主,我看你也赢不了这只乌龟了,正好我对这盟主之位也有些兴趣,不如让我上如何?”

雷千秋心头一惊,却不知他是什么用意,如果这王风真是西夏人一伙,他自己现在已经别无选择,要想保住众人性命,估计只能照这男子所说以武定盟主,而且可以说已经是胜券在握,胜负已定,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为人心思慎密,却又行事果决,心念电转间已经做了决定,不论王风是什么心思,他们现在的情况再也坏不到哪去,信他一回又何妨。

“好,王公子有此雅兴,看得起我太湖水寨,雷某又岂能不知好歹。”雷千秋向王风抱拳,又对那乌龟男道:“无耻小人,雷某就如你所愿,仍旧以武论胜负。只是却不是畏惧流言,更不是贪生怕死。若王公子胜,他自然是盟主。”

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环眼忽而一瞪,须发皆张,声音变厉:“如若你西夏得胜,你自然也做得那盟主,不过雷某人绝不愿奉西夏人为主,做那弃祖背宗的无耻之人!你西夏若得胜,雷某人便自绝于此,你自去做那盟主便是!只是无论胜负,你需得遵守诺言,将这一众兄弟的毒解了,如若不然,雷某便是不要这条命,也要先与你拼个死活!”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也话中有话,如果王风真是他们一伙,那自然也是西夏胜出,他一样不愿承认。这是在表明心志,除非他死,否则只要有他在,这太湖盟主之位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西夏人占了去。

别人虽不知道他心中疑虑,却听得出他话中宁死不屈之意。

凭此一句话,无论这人如何,也不失为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

在王风的眼中,他这做法虽然有些迂腐,却也不能否认这一点,虽然不至于敬佩,却是对他高看了一眼。

一众江湖人士,尤其是太湖水寨中人,对雷千秋这番话当然是反应强烈,敬佩万分,那没中毒的人中当即就有大喊要与他同进退,共生死。

乌龟男完全想不到雷千秋骨头竟然如此之硬,心中忍不住又怒又敬。

怒的是那句‘背祖弃宗’,这是他雷电门中人禁忌,敬的是雷千秋的风骨,他虽背宋投夏,但那重英豪的江湖气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