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可爱因为这个声音,直接把自己呛到了,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儿?”她转身看着来人,如果不是周围的光线暗,可以清楚看到她的脸颊浮现着淡淡的红晕。

季莫看着她的打扮,那皮短裤,连裤腰在内,大概只有20公分。白皙修长的大腿完全呈现在眼前。脚下一双10公分的绑带高跟鞋,缠着小腿和脚踝,真的是捆绑的现实版。再看腰上挂得那条皮鞭,紧身的皮衣外套,里面是露脐的短款皮质背心,五官却极为清纯,看着就引人犯罪。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他听老易说她去逛街了,就心血来潮地追踪了她的电脑信号,发现那个信号点根本就不在移动,心里就起了疑问。仔细一查才知道信号点在“blue”夜总会。于是,他就独自开车来了这里,刚到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她,只是看到了一段非常出彩的钢管舞表演。后来留意到了包间里的骚动,才感觉那个舞者就是她,只是易容乔装了而已。

所以,他才在事后跟出来瞧了瞧,没想到还真的就是她。

“我,我就是来见见世面。”可爱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想的是能蒙混过去多少就多少。

“哦?”季莫的语调微扬,慢慢走近她。

彼此的距离靠得很近,很近。

“见世面,还跳钢管舞?玩角色扮演?S女王?”他的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将她壁咚,“而且还让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招认了所有的罪行?”

可爱没想到他看到这么多,低头避开他那道锐利锋芒的视线。

“怎么,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季莫的唇几乎贴到她的,呼吸很炙热,有点沉。

可爱抿唇,滑动了一下咽喉,说:“我只是看了报道,觉得这种利用青少年犯罪的人太可恶了。所以才想惩治一下,让他主动承认自己罪责。”

“是吗?”他半个字都不相信,修长的手指请她抬起她的下巴,这张脸非常干净素雅,没有涂脂抹粉,是他最喜欢的那张脸蛋。

“那么那个小纯,和后来出现的洛姐,是什么人?”季莫觉得现在的她好像个妖精,之前在舞台上就足以蛊惑在场每一个男人的视觉感官,就连他都不例外。

他承认自己刚才曾被那个舞者吸引,虽然知道那不是喜欢,不是爱,但就是被深深吸引,久久无法移开视线。直到他发现原来那个妖精一样的舞者,是他的可爱,嫉妒、怒火,和强烈的占有欲充斥在胸口。

他想打人,更想把她扑倒,狠狠要她。

“……”可爱语塞,留意到眼里的怒火。琥珀色的眸子没有了往日的清透明亮,有些暗沉,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异常平静,但是海底却孕育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被逮了个正着,现在做任何解释,他都不会相信。那不如……

可爱突然抬起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这样的氛围,你觉得问那些事,真的好吗?”她的声音很低,或者说只是用的气音,如兰地气息吹在他的脸上,水亮的黑眸含情脉脉,似乎可以融化一切如铁一般坚硬的心房。

季莫急不可见地皱眉,半眯着眼睛看着她。

“是不好,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可爱已经主动地吻住了他的唇。

季莫的脸上有了片刻的惊愣,口中充斥一丝烟草的烟味。

可爱不打算给他机会继续追问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吻得非常热情、投入。

季莫原本就想把她扑倒,现在她这么主动,更加刺激了这个想法。他反客为主,回吻她的同时,将她公主抱起,慢慢走到自己的停车处,把她抱进车里。

可爱感觉到他的意图,一把握住他的手,小声恳求:“莫,别在这里。”

季莫眯着眼睛看着她,凑到她耳边吻她的耳垂,声音有点沙哑:

“你点的火,就必须负责解决。”

可爱红着脸,“我知道,但是不要在这里,有人在看。”视线越过他看去,一个清洁人员正目不转睛地听着他们。

“shirt!”季莫第一次这么粗鲁地爆了粗口,把她的脚塞进车里,关上车门,自己则绕到驾驶座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A市万羽山的山顶,这里可以看到整个A市最繁华的夜景。可是,他们却没空欣赏这景色。

季莫停下车子,转身就吻住了她的唇。他把车座滑下,让她可以躺着,也给了彼此多一点的空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抱着她,唇贴在她耳边大声喘着气,眼神餍足,大手轻轻划过那支海棠花:“这纹身,是什么时候的事?”

可爱脸颊酡红,呼吸比起他更加急促:“就是……在R国时候,惠子帮我纹的,是用来遮盖之前那个子弹伤痕的。”

他低头吻了那个纹身。

可爱不觉颤抖:“莫,别这样,我承受不了。”

“纹了海棠花,不就是向我传达‘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意思吗?怎么会承受不了?”他邪邪一笑,再次掀起了车内的小激情。

另一头,李晓玲因为答应了可爱要偷向家族长的族谱。所以等家里都睡着以后,她换上了“怪盗淑女”的特制服装,一件黑色的西装晚礼服。

这就好像是魔术师的衣服,所有的口袋,袖管,衣襟都是藏着特殊物件的,腰上的腰带可以弹射出钢丝,身后的披风是可以张开变成滑翔伞的。

其实,就是她老妈看着“柯南”里面那个怪盗基德的行头研究制作的。

晓玲的母亲家住在高层区,这里的房屋最低高度都是七八十层的。她看了一下手表,刚好是晚上10点正。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一条可爱的短信,是报平安的,也就是说她已经成功了。

于是她打开落地窗,走上阳台,首先设置好了向家的坐标点,然后张开滑翔伞,从自己79楼的阳台跳下。

高出的风异常强劲,在这个12月的季节里,只觉得脸颊生冷。

“嘶……带了防风口罩都这么疼!早知道就不耍酷了!”她只觉得脸颊和鼻子好像被刀剐着,疼得厉害。

“也不知道等会儿回家要用多少张面膜保养。”她现在都没有回头路了,控制好了方向杆,然后打开了腰上的CD机,听着披头士的经典摇滚乐。

这种单独飞行的时候,就是要听这种劲爆的歌曲,才带劲,不至于飞到睡着。

从她的家里,到达城北的向家,等于是横穿一个A市。

大概用了1个多小时的时间,她在向家老宅对面的一所民宅的屋顶着陆。撤掉了滑翔翼,变回了披风,她迎着寒风站立了一会儿,衣袂翻飞,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显得神秘帅气。

额,那个……

其实,她并不是为了定格甩帅的,而是自己的腿麻了,必须缓一缓,否则会摔下去的。

稍微等了一会儿,她感觉到双腿又回来了,才快步跳下屋檐。借着夜色的掩护,腰上的钢丝弹出,她用力一扯,轻盈地越过围墙,进入了向家大门。

中式最传统的对称式建筑,主干大多是木质结构,但是用的木头都是坚硬防腐的金丝楠木。可以想象向家的祖上混得多好,气派得可比翰林院供奉。

穿过最前面的待客大堂,一路向前,过了一个天井小花园,来到中堂,这是接待相对亲密客人的会客厅,比如亲属,要好的朋友。再往里面又是一个比较小的天井花园,两旁是等比例的长廊,都设有上楼的楼梯,中间往里面走,就是向家的祠堂,朱红色的烫金匾额,看着非常奢华、气派。

“靠,这家的祖坟一定埋了很多钱,改天应该去挖一下看看。”晓玲小声嘀咕了一句,快步上前,轻轻推开了祠堂大门。

她看着周围空空如也,但是想也知道,这种地方绝对不是眼睛看到得这么简单。拉下帽子上的红外线眼镜,立刻把周围看得清清楚楚。

从门口到达放置牌位和族谱的长台不过10米的距离,但是面前的红外线感应器却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线网,让人看着就觉得恐怖。

不过,对别人这或许很难,但是对于她这种从小联系瑜伽,身体柔韧性一流的软妹子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她把披风绑紧在腰带上,弯腰,翘起屁股,慢慢从跨过或者爬过一根根红外线封锁网。

她就好像一条软绵绵的蛞蝓,蠕动着身体,慢慢靠近长台。

这段路虽然只有短短十米,但是过起来还是万般艰难。总算,她花了10分钟,站在了长台面前。双手合十,拜了拜面前的牌位:“有怪莫怪,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就看一下,很快还给你们。”

她不打算把族谱拿走,就打算看一下柳生家族现余那些人的所在地址。抬手想触碰那本金色小册子,发现长台上的布置有些不太对劲。

这一路上都是对称式的,可是长台上的摆放并不对称,那本族谱按理说应该是放在正中间才对,为什么会放在左边?

李晓玲扶着下巴,认真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

那本族谱一定是假的!

她干脆爬到一旁的太师椅上,从侧面查看长桌的情况。果然在最正中的牌位后方找到了一本红色下小册子。她想要去拿,手指刚碰到牌位,就听到“嗖”的一声,一支金属箭从她正对面的墙里射出。

晓玲的反应很快,一跃而起,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单手夹住了那支箭,以免它落地,触碰到红外射线。

“你妹的!”她差一点就没命了,猫着身子蹲在椅子上,单手托腮,认真想着。她的手肘支在太师椅的椅把上,发现两侧的椅把不是一样的花色,也是一个不对称的存在。

她伸手摸着两侧的椅把,感觉到其中一个上面有一个凸起的木块,轻轻一按,那个附带着族谱的牌位缓缓翻转过来,牌位的刻字面的木块好像银行门口的玻璃感应门一样,朝着两边缓缓移动,形成一个镂空的支架,架起了那本红色族谱。

“不愧是千门中人,设计个东西还这么多机关,真麻烦。”晓玲走下椅子,光明正大地拿起那本族谱,翻查着柳生家的记录。

这时候,那个摆放红册子的架子的中间凸起,突然下落,周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警报声。

“Oh。My。God!”晓玲低咒一声,拿着那个册子用力拍了自己的脑门。没想到还有一道机关,真是太失策了。

她快速记下了柳生家的地址,就看到向家的人都跑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开口的是一个年纪略大的中年男人,年纪应该比自己父亲大一点,估计是50多岁吧。想必就是千门现任族长向鼎天。穿着一件深色的睡衣,脸色很不好看,大概是因为被吵醒,夹杂着强烈的起床气。

他的周围还站着一个年轻人,那外表好像是……

咦?

不就是上次她在赌船上救的那个男人嘛?

靠,原来他是向家的人,看样子还是是向鼎天的儿子!

“切,你问,我就要回答吗?”晓玲朝他拌了个鬼脸,皱了皱鼻子,黑亮的眼睛很机灵,眼里没有丝毫惧意。

向烨认真打量着她,虽然黑衣黑裤,单片眼镜和防风口罩遮面,看不清楚她的长相。可就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很奇怪,也很莫名。

“你拿着什么?”向鼎天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蹙眉道:“你要偷千门族谱?目的是什么?”

向鼎天的表情变得特别严肃起来,正常的小偷只会偷点钱或者古董,但是这个不是,她想偷千门族谱,那指不定就会有什么阴谋。

“呸呸呸,我不是偷,只是借看一下而已。”晓玲觉得用“偷”字来形容自己,真是太没艺术涵养了。她可是世上最漂亮的怪盗美少女,从来都只是“借”,借完就会归还的。

“不问自取就是偷,还狡辩什么!”向鼎天的眸光一沉,怒声道:“抓住她,送警察局发落!”

话音刚落,向家的佣人立刻都围住了晓玲。

“擦,都说我只是借看一下,现在还给你可以吗?”她真不想三更半夜还惹出这种事,很累的。

“晚了,敢在向家偷东西,就必须承担后果。”向鼎天是绝对不会放过小毛贼的,何况这个丫头可能触碰任何机关抵达长台前,绝对也不是小毛贼了。

佣人们立刻上前,想要抓住李晓玲。

“啪啪啪”,晓玲抽出腰上的警棍,那是她妈妈特质的,棍子上闪着蓝光,是缠绕着静电的打架神器。

不少空手上前的人,都被电得手掌发麻。

“拜托,大晚上的,我可没时间跟你们耗着,这个还给你,我可没有偷!”晓玲把族谱丢向空中,那种好像“皇帝奏折”一样的长卷轴在空中翻飞,就好像是漂亮的白色布条,在空中缓缓散开。

“抓住她,快点抓住她!”向鼎天急急忙忙去接那本族谱,佣人们却因为害怕她手上的警棍,不敢上前。

晓玲快步跑到门口,朝着他们挥了挥手,说:“撒有那拉。”她说了日文(再见),步子轻快地往外走。

突然,一根长木棍挡住了她的去路。

向烨拦在她面前,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很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的外表也就二十五六岁,但晓玲知道向烨的实际年龄有三十多岁了。

“让开!”晓玲蹙眉瞪了他一眼,手一挥,打开他的木棍。

向烨当然不会听她的,手上木棍好像灵蛇一般舞动起来,在宽敞的环境下,长兵器总是比短兵器占优势。

不管晓玲退到哪里,他的棍子始终抵在她的肩上。

晓玲每次打开,另一头的肩膀就比抵住。她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直接朝着左侧长廊退去,上了二楼房间,在这么一个狭长的地方,长棍子到处碰壁,根本没办法自如作战。

“哼,现在看我怎么教训你!”晓玲的眼里划过一丝狡黠,趁着他的长棍子被墙卡住,快速来到他面前警棍很不客气地打向他的手臂。

谁知就在这一瞬间,向烨松开了手里的木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没有让警棍打到自己。

“现在看看,到底是谁教训谁?”向烨扬起好看的唇,很不客气地打了她的屁股一下。

“你!”晓玲觉得他很下流,脸颊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生气,红得厉害。不过她戴着防风口罩,所以并没有让向烨看到。

“说吧,到向家偷族谱的目的是什么?”他其实并不打算为难她,只是要知道她的目的,还有她的真实身份。

“没目的,就是借来看看。”她才不会把可爱供出来呢。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他就去脱她的外套。

“喂,你干嘛!”晓玲扬起另一只手,想给他一巴掌,又被他握住。

“你看不出来?”向烨轻挑着眉梢,道:“我在逼供。你最好快点交代,否则你会光溜溜的了。”他的手稍一使劲,迫使她丢掉了警棍。然后单手扣住她的双手,就要去摘她脸上的口罩和单片眼镜。

晓玲仰头躲避,对着他道:“喂,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嘛?”

“救命恩人?”向烨蹙眉看着她,表情很是不解。

“你在赌船上受伤,是我救了你,帮你包扎的。”晓玲说得理直气壮。

“原来是你?”向烨一直都再找那个臭丫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啊,没有我,你早死了,还不快点放开我!”晓玲当时确实是救了他一命,因为他中了藤田冲的暗器毒。

向烨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那是,没有你,我真的已经死了。”顿了顿,漆黑的眸子透出一丝危险,“但是你把我丢到岸上,让冷风吹了好几个小时,都快冻死了,这笔账怎么算?”

噗——

晓玲差点吐血,瞪着他道:“当时有人要检查船舱,我留着你不是害你被抓吗?当然把你送上岸了。”话虽这么说,可事实上她只是觉得麻烦,才把他丢上岸的。她又不是小说里那种“小美人鱼”,救了王子,然后等着王子感恩娶她。只要是麻烦,她就会丢掉不理。

“你那也叫送?”向烨脸上的笑容越发嚣张,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行,我欠你的救命之恩,一定还!不过在这之前……”眼神花测测的,不怀好意,空闲手去扯她脸上的口罩。

我擦!

晓玲有了危机感,眉心一紧,用力朝着他的额头撞去。

她这一下,撞得很重,两个人都头晕眼花的。可是晓玲因为有紧迫感,所以下一秒抬膝狠狠朝他的胯下撞击。

“唔……”向烨闷哼了一声,立刻就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