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打场决斗嘛,用得着那样吗!?”

“烦了本王一晚还在纠结吗?不过是无意义的烦恼。”

我当然知道啊,但还是喜欢纠结不行么……嘟嘴哼了哼,我端着莎士比亚留下来的终端机翻看。

已经失去了使用者的终端机就只剩下储存文档的功能,上面写着莎士比亚在第一战里一直嚷嚷的小说,因为时间不够还没有完成,只有一大半。

悲伤的是我英语不好,而就算是专业翻译机也没可能完全完整翻译正确这一大篇文章,更何况莎士比亚先生有些语法使用方式跟现代人不同,我只能一点点对着翻译机尝试理解他想要表达的内容。

这个工作其实从第一战后我就有在做,不过直到现在我才稍微理解了故事的内容。

如果各位不介意笨拙的我会把故事形容得不伦不类,我是不介意给大家说说故事的大意的。故事的背景出乎我意料并不是中世纪,看起来更像是战地危难类的?总之就是说失去了一切的战士在战斗中爱上了亦敌亦友的另一个阵形的女性,故事写到战士和女性互相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意,就没有了后续。

【此故事当然是作者乱写的请不要误会,莎士比亚自然是比作者脑洞要大文笔要好情节要赞……】

原因自然是因为决斗中鲁尔·秋里和莎士比亚输掉了,失去比赛资格的他们变为了消散的数据。

当时莎士比亚似乎是有意愿想让我帮他把故事写完整,但是……我文笔真的不好而且英语很糟糕的,莎士比亚你拜托错人了,作为日本常识教育下毫无特长的普通大学生,我真的没办法完成你的遗愿啊!

还是拜托有这个才华的人去做吧,人造人少女拉尼之类的……

“我不想出门啊……”

在床上滚来滚去,我就是赖在床上不想动,实在是没有动力起床。

“就算你不出门,等下监督NPC也会找你去上课。”自由自在的Servant先生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超大爷地拿着花我的钱买回来的漫画翻看,显然他是不会像小吉尔伽美什那样跟着我去上课。

嗯……他真的跟我去我也挺担心的所以算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想,如果我得到圣杯后许愿把大家的数据恢复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跟许愿让人复活不一样,这并非不符合实际逻辑和伦理的愿望,更不需要用到真正的魔法魔术,而是把毁坏的数据恢复,非要说的话是电脑程序技术,所以实行几率应该比妄想世界和平或者其他不科学的愿望要实际。

虽然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了,但什么都不做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不是嘛。

这不是什么想要拯救大家的圣母情节,我觉得这种博爱情结士郎一个人有就够了,我只是有罪恶感。自己杀了谁的罪恶感,自己一路走来看着其他人死去的罪恶感,或者以后要杀死我的朋友的恐惧,或者下一场决斗就会死去的恐惧……

我没办法摆脱这种感情,每天每天都在害怕着,就算表面上努力装作轻松愉快,也只是为了不让士郎七葵和弗拉德他们不为我担心,不对我产生顾虑,以免日后和他们战斗的时候他们会有所顾忌。

这种情绪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有,因为士郎他们的老好人性格,一直都在努力不让大家担心吧……这个圣杯战争果然不适合做什么交朋友的事情,不得不说吉尔伽美什当初说我愚蠢是非常正确的。

——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下手杀掉他们啊……

“阳奈,干嘛一副深刻的表情啊?”

弗拉德用力拍了我的肩膀,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弗拉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自己输掉后会怎样?”

现在是课间时间,我靠在走廊上思考这些无解的问题,弗拉德就在我旁边站着自顾自说他那些难解的程序问题,我都告诉你我听不懂了为什么你还要跟我说啊弗拉德!?

弗拉德听到问题后顿了顿,表情微妙地歪头,“我之前跟你说过吧,阳奈,我不担心自己会死的问题,所以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不会有感觉的啦。”

“我不懂,为什么不担心啊?如果有这种方法,是不是也能让大家别死?”

“……阳奈,这种好事你自己也清楚不可能做到。”

没错,这个问题弗拉德早就已经提到过,但我还是想要再确认。明明玩过游戏的我应该可以更好地想到救出大家的方法的,但我却只能被动地继续参加这个圣杯战争,自己什么都不懂只是个一无所成的普通大学生这件事,实在是让我懊悔不已。

“阳奈,你知道魔术已经衰退,在现实里不能使用真正的魔术这件事吧?”

“来参加圣杯战争的人应该都知道吧?”

“总而言之,其实我本来不太相信魔术这个存在呢。”弗拉德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们现在使用的‘魔术’说到底其实就是黑客技术的一种,真正的魔术到底是怎样,我完全不了解啊。”

嗯,我能理解,在这个世界的人,40以下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魔术吧。

“但我的老师他坚信魔术的存在,并不是不接纳我们现在使用的‘魔术’,但他总是希望我能够看到真正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