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永结同心

“我说了没关系的,”叶川回头安抚的在林立安的手上拍了拍,“我们还是先看看谜题吧。”

林立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叶川一直不肯告诉别人他有孕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朝堂的竞争太过激烈,叶川这么年轻就已成为手握实权的四品京官一直都被很多人嫉妒,不少人认为他的位置是靠林家的势力得来的。纵然朝廷官员都知道,叶川早在嫁给自己之前就已经是大理寺少卿。可是天下这么多人,有谁会管你所传之言是真相还是讹传,茶余饭后的谈资从来都与真假无关。所以叶川一直在努力向天下百姓证明着自己的实力。林立安虽然不舍他如此劳累,但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叶川的敬业于他而言,也算是又爱又恨了。

“‘吹面不寒杨柳风’乃是南宋诗人僧志南《绝句》中的名句,前句为‘沾衣欲湿杏花雨’。”叶川边说边反过来谜纸看了一眼,“谜目是三字典故。”

“三字典故,这样范围就可以小很多了。”林立安看了一眼道,“我们首先可以知道这个典故一定是含有褒义的……”

而一边的林慕安与顾茳晚,也在苦苦思索着“一叶扁舟深处横,垂杨鸥不惊”的答案。

“一叶扁舟深处横,连个主人都没有,柳树和鸥鹭都不理它,你说这一叶扁舟过的多痛苦啊。”顾茳晚竟然还有心情感叹起一只船的命运。

“我知道了!”顾茳晚说完这句话后,林慕安突然欣喜说道,只见他取过纸笔,这一次没有用他平常所用的狂草,而是用簪花小楷认真的写下最后一题的答案——无人问津。老板亲自看过之后不断点头微笑,就在此刻,叶川那边也写出了答案。老板过去一看,答案亦是正确。

老板拍了拍手,四个小厮抬着两块匾额出来,匾额上边用红绸巾盖着,还挽着漂亮的喜结,老板同时拉开两块绸巾,第一块匾额上的字,用白玉做底字,周围镶着纯金,上书——金玉良缘。第二块匾额上的字以纯金打造,上书——永结同心。

周围一片叫好声,老板向四人道了喜,又吩咐家仆将两块匾额分别送去了顾府和太傅府。此时天色已是很晚,四人向老板告了别离开,临走的时候,叶川皱眉仔细看了看那个老板,绝对不会是大街上见到过这么简单。

“对了,大哥,叶哥你们的题目是什么?”两家离得虽远,但这段路还是同走的,路上无聊,林慕安便问道。

叶川道,“吹面不寒杨柳风,是一个三字典故,答案是将相和。”

“将相和?为什么?”顾茳晚问道。

“这我们就不告诉你了,你好好猜猜吧。”林立安笑道。

顾茳晚摆摆手道,“今晚答了这么多题,我实在不想猜了。待我重振旗鼓,改日来战。”

林慕安撇撇嘴嘟囔,“懒就直说,找什么高大上的理由。”

“对了,顾老夫人五十大寿准备的怎么样了?”走到分岔口时,林立安突然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着人来告诉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顾茳晚和林慕安根本就不知道顾老夫人生辰在何时,此刻只能敷衍答道已经着手准备了。林立安闻言点点头,又安顿了他们几句才带着叶川离开。

到顾府的时候,夜已经很深,门仆打着灯笼送二人进了房间,两人一觉就睡到了次日巳时,这一段时间京城里类似于赏花会似的活动很多,顾老夫人依旧是一大早就离府。顾茳晚吩咐人将昨日赢回来的“永结同心”放在了书房的柜子上,毕竟,这四个字于他俩而言,说是祝福,还不如说是讽刺。

顾茳晚已经开始着手处理家中的正当生意,虽然他是初试,但是有程叔帮他,再加上令风,处理起来倒也不是很麻烦。程叔的名字很奇特,他叫程重,顾茳晚第一次听见这么名字时还以为他一定是个很胖很有分量的人,见过一面后才知,程叔算不得瘦,但决计不能归属到胖子一类。程叔不过四十岁年纪,是整个顾府的管家,顾老夫人对他很是信任,之前林慕安没有进门的时候,内宅里的事物都是由程叔处理的。如今林慕安嫁进顾家,程叔多次要将权力交给他,林慕安都没有同意,别看府里主子不多,但是丫鬟下人绝对不少,洒扫的,护院的,伺候主子的,做饭的,零零总总加起来总有上百人数。这么多人的吃住,份银管理起来不比林慕安之前在学生会时轻松,他早都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此时程叔要交权,他是断断不肯的。

顾茳晚去了京城朱雀街的妙手堂查看,林慕安叫来了子宁询问顾老夫人生辰的事情。子宁虽是林慕安陪嫁的侍从,但对于顾府内里的事情了解的特别多,按照他的说法,他要在林慕安深入“敌营”之前打探好所有的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此时听见林慕安问他顾老夫人生辰的事情,子宁话匣子立刻打开了,“公子啊,这可是个向老夫人示好的好机会,你可千万不能被那个李锦鸢压上我们一头。这个礼物得好好选,你别看顾府的主子很少,可是每年向顾老夫人祝寿的人可是能踏破顾家的门槛,整个主院都得空出来大摆宴席,亲近些的人还要在回味楼再吃一顿。顾老夫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的奇珍异宝自然不会少,您这礼物可得选好了,可万万不能落入俗套。

林慕安叹了口气,拍了拍子宁的头道,“我只是问你顾老夫人生辰在什么时候,谁让你跟我啰里啰唆说这么一大堆的。”

子宁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兴奋嘛,您可不知道,去年顾老夫人生辰,李如锦可是献上了一曲兴寿舞,当真是惊艳全场啊,本来去年您就该来贺寿的,可惜您当时在晋州,大公子就过来了。我当时就在想,您嫁过来之后一定得好好压压她的风头。老夫人生辰在下个月初八,现在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您好好准备了。您要是需要什么东西,现在就跟我说,我立马给您置办好。”

林慕安摇头,“先别说这些,之前我让你打听打听李锦鸢和顾茳晚的事情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子宁道,“这个我早就打探好了,李锦鸢是秦淮河近月楼的舞妓,当时也算是有些名气。姑爷四年前到云州查药草,回来的时候被阆蛇所伤,正好被李锦鸢遇见所救。自此,姑爷便经常去近月楼看李锦鸢跳舞,后来的事情您也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姑爷对那个李锦鸢是报恩之心,谈不上什么真情实意,您只要……”

“行了行了。”子宁话还没说完,便被林慕安打断,用鼻子想都知道子宁接下去要说什么话了,“我还没这么闲,非得跟内宅的女人吃醋。不过嘛,”林慕安起身围着子宁打量了一圈,“子宁,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到底是普通男子还是亚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