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血海在一个巨大的碗状盆地中血浪狂涌着,并散发着闻之欲呕的腥臭之味,有些飞鸟从血海上空飞过稍吸入一点毒臭就立刻散为一团血雾飘散开来,由此可见这无物不融的恐怖血海也不断向四周散发着致命的毒气,体型稍大的动物在闻到毒气后全身溃烂,当即发狂一般拼命跑开,根本不愿意在血海一公里范围内多呆片刻。

此刻的无边血海中唯一一座冒出海面的巨大山峰之上,在面对血海中心方向的巨大悬崖顶端,一个头发微卷,一身劲装黑衣,背负长刀的年轻男子迎着腥臭的粉色风雾,眼中复杂之色闪烁不定,而这名男子正是血魔爆体后休整了一个月之久才重回巅峰状态的甄帅。

甄帅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然跳下山崖来到血海旁边,在实验了几次气震术能够冲开血浪之后,立刻卷着一股连绵不绝的狂风扎入了血海之中,惊的还在悬崖上猛吃早餐的陈玄裳和萧涟目瞪口呆…….

甄帅凭借着不断释放的气震术将血海的血水排斥在体外,居然还真在血海当中寻觅了近一分钟之久,但当甄帅体内法力已经消耗大半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他全力催动气震术把自己像充满气的气球一样从水下“飞”了出来,然后身体就打着盘旋在岸边翻了十几圈才停下。

陈玄裳望着甄帅在地上抛洒下的血水红泥,又看了看就像在硫酸中洗了个澡一般,浑身被腐蚀的看不出人样的甄帅,眼中泪如泉涌,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给甄帅施展治疗术仙术。

萧涟复杂的眼神看了看甄帅和陈玄裳,微微摇头后仿佛看破了什么一般,从怀内拿出一个玉盒打开后,两指夹着一粒散发着浓郁药香和灵气四溢的蓝色药丸,陈玄裳疑惑的扫了一眼这仙家丹药,自知其肯定珍贵无比,所以只能充满期待和感激的望着萧涟小心的把丹药塞入甄帅口中。

甄帅的嘴巴一咬到丹药,就好像渴到极致的人尝到了水的味道,立刻大口咀嚼了两下就迫不及待的咽了下去,而其原本还因剧痛疯狂抽搐的身体缓慢的平静了下来,而其身上的伤口也基本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愈合着…….

天下起了雨,朦胧而微凉,但天地间原本万里的距离似乎被雨幕连接着,不分彼此,不需方向。雨滴溅落在赤色的巨型大湖之上,发出噗呲噗呲的怪异声音,那如幽魂一般的赤色血水竟像有生命一般跃出水面,在空中就将雨滴吞噬灭却,看似平静的赤色水面却似极度狂暴的血盆大口,吞噬着侵入其领域内的一切。

甄帅此刻正端坐在山顶雨雾中紧闭双眼,任由雨水和狂风肆虐,却始终保持着双指并竖的法诀,而他这般平淡无波的表面之下,是其周身都隐隐散发出一种淡红色的光膜,这种光膜没有波动也没有流淌,只是薄薄的一层将所有雨水都排斥在外,所以就算在雨中端坐数个小时之后,甄帅身上的衣衫居然没有沾染到半滴雨水,只是其外露的皮肤之上赫然浮现出一个仿佛赤红纹身的回路,此回路乍一看下仿佛符文又像阵图,还有几分西方魔法法阵般绚丽的线条,说不出的复杂却又极为完美的闪烁着赤红的光亮,显然是仙术处于激发中的样子。

萧涟和陈玄裳此刻在距离甄帅百米之外一座用法术制造的阁楼内悠哉的品着茶,萧涟望着苦修某种仙术的甄帅轻声赞叹道:“甄帅同志不但有最佳的修炼仙术的体质,也具有惊人的悟性,那神秘人赠送的仙玄之术居然让甄帅同志在三四天内就领悟了七七八八,而以在下的阅历,这本《关于各系仙术基础操控与实战技巧大全》所讲述的基础仙术之全也是天界罕见的啊,甄帅同志机缘不小。”

陈玄裳安逸的笑道:“萧涟同志太过自谦了,你一眼就看出甄帅同志是冰火风雷四属性异灵体质,可知你具有极强的神视之术。而且在基础仙术的指导上给予了甄帅极大的帮助,连我这个不擅长仙术之人都能轻易理解,而且你本身是专一土属性的天灵体质,就算我等见识再差也知道你对仙术的造诣绝不会低的。【零↑九△小↓說△網】”

“呵呵,玄裳同志谬赞了,在下也只是把仙术当爱好来修炼罢了,就当打发过多的业余生活时间,造诣真不敢说高的。”

“好吧,其实我对仙术也基本可以说皮毛都不懂,但我隐隐觉得你具有远超普通土地的实力,却为何在这极为荒凉又充满妖魔的不详之地当职呢?”

萧涟无奈的苦笑道:“远超普通土地的实力这点玄裳同志确实没有说错,但土地能有什么实力?会点土遁之法,能够驾云飞翔,隐匿身形,懂点耕植技术,学过点地理知识基本就能胜任了。我虽然粗懂一些仙术能够在这妖魔肆虐的不祥之地明哲保身,但降妖除魔单靠我自己还是无法做到,但天界把我留在此地的原因,一是因为我的性格与天界同道格格不入,二是因为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三是我只懂闷头钻研仙玄之术,却在人情世故上差的太多了…….”

“一时的埋没根本无法阻挡真金之躯闪耀星空的傲然,如果萧涟同志有兴趣的话,与我们一同西行如何?”

陈玄裳忽然提出的建议让萧涟微微一愣,旋即大笑道:“我已算是戴罪之人,如果再擅离职守,你猜天界会如何降罪与我?”

“以我的感觉,此地根本不是你的归宿,更不会是你的志向所在,到底是做个无聊的土地抱憾终身,还是与我们踏上未知的冒险更有意义,萧涟同志自可以再斟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