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提醒过于嬷嬷后,于嬷嬷便留了心,可还是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就在叶宁烦心不已时,绿枝带来了一个更不好的消息。

淮南县主正是元宵灯会上抢夺兔儿灯的那个白衣女子。

叶宁顿觉遍身生寒,她早该想到的,那少女衣着华贵,气质不凡,身边的男子更是气宇轩昂,英朗不凡,又唤那少女阿媗,阿媗,不正是陆媞媗吗?而更让叶宁赶到害怕的是,她那天无意间撞破的,居然是定勇侯。

第二日,叶宁就病倒了,让肖嬷嬷向叶老太太告假,说自己不慎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县主,惹怒县主,所以,两日后的赏梅会自己去不了了。

“当真染了风寒?昨日我瞧着不是好好的吗?”叶老太太难以置信地问道。

“回老太太的话,三小姐当真是病了,夜里就发起烧来了,大夫来瞧过了,说是风邪侵体,现在还昏昏沉沉的呢,所以才特地让我来向老夫人告假。”叶老太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摆了摆手,让肖嬷嬷退下去了。

叶老太太叹道:“她这病来的可真是巧啊!”身体往后靠进了大迎枕里。

江雁有些忧心:“祖母,若是宁妹妹不去,咱们还进得去吗?”

叶老太太皱着眉头:“这也是我忧心的地方啊,不知宁姐儿与那县主有什么故交,县主的请柬上只写了宁姐儿一个人的名字,若是宁姐儿去,咱们跟着一块去倒也无话可说,可若是宁姐儿没去,咱么去了,只怕平白添了笑话,还当咱们叶家姑娘上杆子去倒贴呐。”

江雁想了想:“外祖母,不如我去看看,哪有妹妹病了姐姐不去瞧的道理?”

叶老太太摸了摸江雁的头:“好孩子,难得你有这份心,去瞧瞧她吧。”

“表小姐来了,小姐刚喝完药睡下,要不就请表小姐过会再来吧。”青竹在门口压低声音说道。

叶宁虚弱的声音从内室传来:“青竹,请表姐进来吧,我还没睡着。”

江雁进了内室,只见叶宁额头上敷着冷毛巾,一张小脸烧的红彤彤的,发际出的头发都被汗水**,湿答答地贴在脑门上。身上盖着好几层被子。

也许是发烧的缘故,叶宁的声音都哑了几分:“多谢表姐记挂着我,宁儿感激不尽。”

江雁按住挣扎着起身的叶宁:“快别这么说,姐姐来探望是应当的,这可怜见的,我瞧着都心疼。”又探了探她的额头,“呀,好烫,怎么吃了药还没见好,三妹你先安心养着,好好吃药,姐姐去帮你再寻个大夫来看看。”

两人客套了一番,江雁就回去了。

“呼……”叶宁挣扎着从被窝里钻出来,青竹这丫头,把被子裹得也太紧了些,闷得叶宁真的出了一身汗。

为了演的逼真,叶宁早早就灭了灯,躺在床上想事情,屋子里静悄悄的,突然就听到衣角摩擦的声音。

“谁!”叶宁警觉的坐了起来。

那人疾步上前,捂住叶宁的嘴,低声说:“晚晚,别怕,是我。”

沈言?叶宁往上裹了裹被子:“不知沈公子深夜造访有什么事?”

沈言无奈轻叹了口气:“听说你发烧了,心里担心,可我一个外男又不好随意进你的院子,只好出此下策了。现在可好些?”说完就伸手去探叶宁的脑袋。

叶宁别过头,躲过他伸过来的手,轻声说:“沈公子既然知道这样有损我清誉,就不该半夜冒险前来,若是被人发现,你我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我无甚大碍,你回去吧。”

沈言没说话,一只手悬在那,离叶宁的脸只有半寸,外面明月照进来,衬得叶宁的脸莹白如玉,就是那张让他日思夜想几十年的模样啊,他多想轻抚上去,可他迟迟不敢动作,生怕惊扰了这场绮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