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剧已经唱到高潮,公子几经波折寻得美人,终成眷属。台下更是一片喝彩声,叶宁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冷,终于明白了台下众人议论的是什么,这分明是当今皇帝和方皇后的故事,当初定勇侯在京城内纵兵一事,已经惹得皇上不悦,可定勇侯是太后的侄子,皇上训斥了两句,心中却是意难平,而方皇后凭着一句“兵匪横行,哀民生之多艰”正投皇上心意,即便后宫美人众多,方皇后的位置依旧屹立不倒。而方氏一族也凭借着方皇后成为势力最大的外戚一族,方皇后的父亲更是一跃坐稳丞相之座。

“如何啊,小公子,我排的这出戏是不是别出机杼?”金银推开了门,笑吟吟地对叶宁说。

叶宁转过头,没有笑意,冷着脸开口:“确实是别出心裁,金银,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排这出戏有多危险,你这说的可是宫闱秘史!”

金银转头掩上了门,对叶宁笑了笑,拉着她坐下:“我正是知道是宫闱秘史才更加谨慎,字字句句都仔细推敲了的,绝不会留下话柄,更何况,我把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写的如此缠绵悱恻,打动人心,他们也没理由怪罪我?”

叶宁冷笑:“没理由?光是你触犯皇家威严这一点,他们可以有一万个理由让你掉脑袋。更何况,你意在定勇侯。”

金银脸色也冷了下来:“不错,你果然聪明。”

叶宁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啊,金银,你一着不慎可能就会掉脑袋,甚至连累整个园子里的姑娘们,先不说皇家会拿你如何,就你重提定勇侯京城纵兵一事就会惹祸上身。”

听到定勇侯,金银的眼中浮起一闪而过的恨意,语气也生硬了起来:“叶宁,你不必劝我,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这场戏我会一直演下去。”

叶宁知道金银绝非是收钱就为人办事的那种,也没有雄心壮志参与党争,她做的一切全凭本心,叶宁心中不忍,拉住她的手,软声规劝道:“金银,你我也算是朋友一场,我不能看你这样把自己推进死路,我不知道你与定勇侯究竟有何仇怨,但我知道你仅凭一出戏撼动不了他,虽然制造了民间舆论,也对他没有实质性的打击啊……”叶宁突然停下来,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金银的这出戏是做不了什么,只不过造了舆论,可若是背后还有人在朝局中再推波助澜一下,激起年轻皇帝的忌惮之心,等到合适的时机,一举除了定勇侯也绝非不可能,而如今定勇侯在朝中最大的敌人就是方丞相!

叶宁震惊地看着金银:“你投向了方家?你不是不知道方氏家族的为人,更何况你吃过方彧流的亏……”

“我知道!”金银打断了叶宁的话,语气也狠戾了起来,“叶宁,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不会放过他,就算只有一线生机我都会去做的!”

叶宁正想问到底是什么仇怨,金银已经抽出了手,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