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走了过来,一脸哀怨地向叶宁告状:“小姐,您可算回来了,你说这鸽子也是奇怪,怎么只认你不认我呢?在屋顶上转了好久都不肯下来,不管我用什么好吃的引诱都没有用,可他一看见你就扑下来了,可真是奇怪。”

叶宁理了理怀里鸽子的羽毛,朝绿枝眨了眨眼睛:“大概是因为他喜欢吃我喂给它的小米吧。”

青竹跟了上来,在叶宁身后叫道:“小姐,你别跑啊,你手上的伤还没上药包扎呢。”

叶宁头也不回,脚步轻快地朝着内室走去:“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叶宁抱着小米回到内室,仔细一看这次小米的腿上挂了个较粗的银管,足够塞下三张纸的信了。

叶宁无奈,上次随口说了一句,他倒上心了。叶宁摸了摸小米的脑袋,轻声说了句:“辛苦你咯。”

叶宁从银管中取出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

近期我不在临淮,宋婆婆还在我府中,有大夫专门为她诊治,大约还需四个月才能治愈,你若是不放心可以随时去我府上看她,胡叔会领你进去的。

我在京城,京城繁华热闹,花团锦簇,临近夏至,朱雀大街旁的镇宁河畔风光正好,现世安稳。你若是来,定会喜欢。”

镇宁河畔,定勇侯府。

叶宁的心突然突突跳了起来,捂住了胸口,似乎生怕有什么要跳出来。只是有些情绪,即使捂住了心口,还会从眼睛里流出来。

叶宁小心翼翼地挽起袖子,避开伤口,提笔片刻,却不知道要说什么,看着纸发呆,直到笔尖凝着的墨滴到宣纸上,绽开一朵墨花,叶宁才如梦初醒。

叶宁突然来了灵感,就着这朵墨花,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张顾清瑜的侧脸,画到嘴唇时,叶宁突然想起那天午后,顾清瑜的唇从叶宁指尖抽离时,略带着狡黠的笑,明朗如少年。

叶宁换了只细狼毫,勾出顾清瑜的薄唇,唇角微扬,眼神里也盛满笑意,柔和缱绻,冷硬的五官都温柔生动了起来。

叶宁想了想,在右下角,属了一个小小的篆体的宁。

叶宁细心的把这幅画收好,塞进银管里,系在小米的腿上,叶宁给小米喂了食,逗弄了好一会儿,才把它放出去。

青竹捧着药箱走进来,埋怨道:“小姐,如今总可以包扎了吧,也不知道是谁给你写的信,这么急,非要立刻就回,迟一会也耽搁不了什么事儿。”

叶宁嗔怪地看了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很重的伤,急什么?”

绿枝托腮坐在叶宁旁边,看着叶宁戏语道:“看小姐眉目生情,双颊生羞,唇角含情,莫不是红鸾星动了?”

叶宁随手拿起盘子里的芙蓉糕塞进绿枝的嘴里:“胡说八道!再这么取笑我,我就把你发卖到山沟沟里给人做童养媳。”

绿枝心里偷笑,小姐这么多年只知道这样吓她们,都多少年了,还是没换个新意。面上还是摆出可怜的表情:“好小姐,您就饶了爱说实话的绿枝吧,绿枝以后绝对不说啦,绿枝以后都把这些话放在心里。”眼看着叶宁脸色急的发红,哈哈大笑了两声,掀了帘子就跑出去了。

过了两天,顾清瑜也没有回信,叶宁心中有些失落,又安慰自己,他回京一定很忙,哪里会时时有空给自己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