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不就是被我拉出去玩了吗,夫人何必大惊小怪?”陆媞媗站起身来,冷冷看着陈殷仪,继续说道:“叶宁生性安静,不愿多说多解释什么,这可不是你们随便乱造的借口。”

叶老太太回过神来:“对,对,昨日宁儿受县主之邀,外出游玩,也不是什么大事。”叶老太太一边赔着笑,一边狠狠地掐了一把陈殷仪让她闭嘴。

陈殷仪不甘心地看了叶老太太一眼,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张公公在宫中混迹多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此事还要以后慢慢打探了。

张公公笑了笑,把圣旨递给叶宁:“原来是一场误会,叶小姐接旨吧。”

叶宁勉强抬手接过,跪了这么久,膝盖有些发麻,后背的伤口开始疼了起来,手也有些发抖了,双手接过圣旨,如同千万斤重,几乎要握不住。叶宁紧紧地捏在手中,似乎抓住了她和顾清瑜的未来。

叶怀璋上前奉上了丰厚的赏银,张公公颠了颠,满意地笑了笑,告辞离去。

叶宁抱着圣旨,强撑着走到一半,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叶宁时而觉得如置六月烈日之下,时而如坠冰窖,胸口气闷得很,好像一条搁浅的鱼,气都喘不上来。

突然额间一片清凉,把叶宁从浑身燥热中解救了出来,叶宁仿佛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终于找到一片绿洲,呼吸渐渐平稳了起来,睡的安稳。

顾清瑜看着叶宁终于舒展的眉头,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不过走了几天,她就受了这么大的磨难,顾清瑜没看到她背后的伤痕,也能猜出她伤的到底有多重。

想想刚才换下来的一块块沾满血的纱布,她那么瘦小,怎么能收这么重的刑,流了这么多的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顾清瑜眼睛里有些发红,甚至想所有伤害她的人就此正法了。

顾清瑜心疼地拨了拨叶宁的头发,露出一张粉白小脸,长长的睫毛无力的垂着,嘴唇也有些发白,眉心微微地蹙着,似乎难以舒缓背后的疼痛。

叶明华把这些都看在眼里,顾清瑜对待叶宁态度熟稔,绝不会是无意发现有婚约。

叶明华看了看天色,上前说道:“侯爷,天色不早了,府里备下了晚膳,请侯爷移驾。”

顾清瑜明白叶明华的意思,虽说两人已有婚约,可毕竟还未成婚,天色渐晚,留在叶宁的房里确实不合适。

顾清瑜对叶明华舒臂一礼:“叶大人,您是我未来岳父,不必客气,用晚膳就不必了,明日我会再登门拜访。”

顾清瑜一脸阴寒的朝叶府门口走去,身后有个人叫住他:“侯爷!”

顾清瑜转头一看,陈殷仪站在树影暗处,身上披着一件暗色绿纹衣服。

顾清瑜眯了眯眼:“叶夫人。”

陈殷仪向前走的脚步顿了一下,他叫自己叶夫人,简直是在陈殷仪的心上扎了一刀,以前他都冷淡地叫自己陈小姐,如今的叶夫人更是讽刺。

自从顾清瑜来了叶府去探望叶宁,陈殷仪就一直心神不宁,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出来见见他,虽说借着揭发叶宁的名义,可私心还是想再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