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媞媗坐在前厅翘首以盼,脖子都伸长了,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陆媞媗欣喜地坐直了身子,理了理头发和裙角,端正了坐姿,期待的看向门口,结果进来的居然是叶宁。

陆媞媗见到叶宁显然有些失望,嘟了嘟嘴,绞着手指坐了下来,小声问道:“沈公子呢?”

叶宁看她神色失望,又看到她身边的盒子,就猜出了陆媞媗的来意,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叶宁笑着请她坐下,回答道:“我父亲有几句话要叮嘱义兄,所以一时半会儿他还回不来。”

陆媞媗神色黯然,咬了咬唇,抱紧了怀里的东西:“那我直接去贡院旁的客栈去找他吧。”

叶宁一阵头疼,县主跑到客栈去找一个考生,这话怎么也说不过去,恐怕还没考试,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叶宁虽很头疼,却也发作不得,只好耐着性子劝说:“县主,义兄备考正是关键时刻,县主的好意我会转达,还请县主有什么事情都等到他从贡院出来再说,您看如何?”

陆媞媗仔细地想了想,沈言确实不太乐意见到自己,而且此次春试确实事关重大,若是沈言能考取功名,想必表哥和父亲也就不会再反对了,想到这,陆媞媗心里舒服了许多,点了点头:“嗯,叶宁你说得对,此时还是不打扰他比较好。”

陆媞媗把身边的盒子交给叶宁,说道:“麻烦你帮我交给他。”

叶宁接过来,递到春桃的手里:“送到义兄院子里,交给墨砚。”

陆媞媗拦住她:“别,要亲手交给沈公子。”

春桃点了点头,退下了。

叶宁看着陆媞媗离开的背影,心里颇不是滋味,以叶宁如今的立场,置身事外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可叶宁看到陆媞媗总会想起前世的自己,陆媞媗不至于落到叶宁那般下场,可一个女子婚姻不幸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即便她贵为县主,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后院纷争,远亲内戚都需要她去处理,最痛苦的是,他的丈夫可能并不能和她一心,她的县主身份也帮不了她。

沈言的事情自己本不该再过多参与什么,可叶宁不想看陆媞媗重蹈自己的覆辙,也不想看沈言再陷入一段痛苦的婚姻。

也许今日是叶宁多管闲事了吧。

春桃恭恭敬敬地把盒子呈到沈言面前,沈言皱眉:“这是什么?”

春桃毕恭毕敬地回答:“这是县主让小姐转交的,小姐让我送过来。”

沈言隐隐觉得奇怪,问道:“县主来过了?”

春桃回答:“是,奴婢没找到公子,只看到小姐,小姐说您有事,所以亲自去前厅见了县主,和县主说此时不应影响公子备考,有什么事情可以等到公子从考场上下来再说,于是县主留下东西就离开了。”

春桃见沈言半晌没说话,惴惴不安地偷偷抬头看他,沈言目光沉沉地看着某处,似乎在神游。

春桃小声提醒了一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