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故意的,学长也只是好心帮忙,依然把学长折磨成了这样?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学长他……是付家的人。你这么咄咄逼人,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

“就因为他是付家的人,才罪加一等。他明知你的身份,还敢帮你躲开我。难道不是做好了得罪我的准备?”

霍枭不屑地瞥了一眼被架住的付舜华,就像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蚂蚁。

“如果不是你护着,不仅是他,就连付家都要遭殃。”

他伸出手,缓缓抚摸了一下温凉的脸颊,动作温柔而暧昧,说出来的话却像开了刃的宝剑,尖锐地戳进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我对你温柔,不代表别人也可以顺杆子往上爬。多少年没出现敢挑衅我霍家的人了,要是这样的人都能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怕以后随便什么小人物都敢骑在我头上了。”

温凉知道现在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大叔,是霍家的掌权人,跺跺脚整个商界都要抖一抖,现在这样的冷酷淡漠,应该才是真正的他。

温凉抿了抿嘴唇,有些焦急。不行,今天一定要让他放了学长。霍枭说得对,顶级门阀的尊严,一向是用鲜血来维护的。如果今天没有带走学长,真不知道霍枭还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故意用话激将霍枭。“嗤,什么霍家的尊严,逃跑的决定是我做的,学长不过是以我好朋友男友的身份帮了我一把而已,而且已经被折腾成这样了。你还不愿意放过他,不过迁怒于他而已。我不愿意嫁给你,想要逃跑,你没办法对我下手,就把火全撒在学长身上。”

温凉大声喊道“霍枭,你敢不敢冲着我来?要杀要刮随你便,迁怒无辜的人有什么意思?”

一时间,仿佛连空气都停止流动。四周安静地很是压抑。

“要杀要刮随我便?”

打破四周沉寂的,是霍枭漫不经心的声音。他仿佛在反复咀嚼这句话,性感的声线压低了,无端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意味。

“既然这样,那我要你——吻我。”

“什么?”

“吻我,当着这个小子的面。只要你主动吻我,我就放过他。”

温凉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地站在原地。

霍枭也不催促,安静地站在旁边,等温凉做决定。

良久,温凉突然扯出一抹微笑。她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对霍枭说“那你低下头来,你太高了,我够不到。”

待霍枭微微弯腰屈身的时候,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气很大,霍枭的脸都被打得偏向一边了。

下一刻,温凉气得发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蔓延开来。

“你无耻!你明明知道我和学长清清白白,让我当着他的面吻你,你是在羞辱他还是在羞辱我?霍枭,你越是用这种变态的手段,我越是不喜欢你。”

温凉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背挺得笔直,仿佛一颗幼小的青松,虽然还稚嫩,却已经不可弯折。

她一步一步沉着地朝架住付舜华的两个保镖走去,推开他们的手,自己用肩膀撑住了摇摇欲坠的付舜华。

保镖一直没有等到霍枭的指令,被温凉一推,便顺水推舟地放了手。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温凉扶着付舜华,一步一步忘电梯走去。

四周一遍安静,温凉走进电梯前幽幽的叹息仿佛直接在众人耳边响起。

“霍枭,我虽然不愿意嫁你,却并没有讨厌你。你……别逼我恨你……”

温凉走后,霍枭很久都没有说话。

气氛太过压抑,两个原本架着付舜华的保镖承受不来这样的低气压,有些手足无措。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下去吧。只是,今天发生的一切,你们最好烂在肚子里,要是露出了一点风声……”

詹若深的出现解救了两人,他们连忙保证今天的事情一丝一毫都不会透露出去,才躬身退下。

作为霍枭身边最亲近的手下,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只要不被派出去,詹若深一向和霍枭焦不离孟。

因此,刚刚也站在一边,目睹了所有经过的詹若深,深知此刻的霍枭,虽然好像很平静,但不过是火山爆发前最后的宁静罢了,可能下一刻怒火便会喷涌而出,席卷万物。

因此,他在等。等霍枭的第一个命令。作为霍枭身边第一人,他需要确定,这个小了家主十岁的夫人,在家主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霍枭不说话,詹若深便也陪着沉默。良久,霍枭抬起手,捏了捏眉间。转身向停车的地方走去。詹若深跟上去,坐在了驾驶座上,一路平稳地开着车。可他的眼底,有深深的沉思——家主,对夫人……太过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