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齐走出付家。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以后,温凉停住脚步。她抬头深深地注视着付钧煜,轻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学长被霍枭带走的这几天,霍枭……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舜华没有告诉你吗?”

“学长……学长的状态不太好,我不想再让他回想起那些事。”

付钧煜眼里闪过一丝暖意。他沉默了一会,轻轻开口道“霍枭……没有对舜华动手。他只是……连着好几天当着舜华的面给得罪自己的人用刑。”

对别人用刑?

付钧煜见温凉似乎不太明白,仔细解释道“你应该知道,我付家也不是没头没脸的人家,霍枭还不至于真的对舜华动手。可他在舜华面前,对得罪他的人动手了。打断手脚的,切掉手指的……还有……别的。他不让舜华睡觉,强迫他睁着眼睛看着别人遭受痛苦,舜华是因此才受了惊吓。”

温凉愣在原地,她都听到了些什么?

打断手脚,切掉手指?还有别的,别的什么,更残忍暴戾的手段吗?付钧煜肯定是怕吓着自己,只捡了两个相对温和的说。可是就这样,她已经不能想象那样的场面又多残忍。霍枭居然还强迫学长看着?

学长这几天究竟是怎么过的?不让睡觉,眼睛里看到的是断臂鲜血,耳朵里听到的是哭求哀嚎……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温凉感觉到,自己第一次真真正正对霍枭生出了一丝恨意。

听完了付舜华遭受的对待,温凉的心里好像有一股火在四处乱窜,急需发泄出来。

她匆匆告别付钧煜,打车到了霍家。

霍枭得到通知,也赶回霍宅的时候,温凉正在翻箱倒柜。

“你在找什么?”虽然很诧异温凉那么气冲冲地跑掉,隔天还没等自己去接,就回了霍家,霍枭问话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

听到霍枭的声音,温凉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仍然在房间各个抽屉里到处乱翻。

霍枭跳了跳眉毛,正准备说话。温凉手里捏这个东西,猛然转过身,直面霍枭。

看到温凉眼里的熊熊怒火,和她手里捏着的那张薄薄的纸,霍枭微微皱起眉头,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当着霍枭的面,温凉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把那张纸撕成了粉碎。

“霍枭,我要和你离婚!”

“你以为撕了离婚证,就能离婚了?”霍枭忍着怒意,试图平静地和面前地小妻子谈一谈。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撕了一张结婚证算什么,只要你想,你可以弄来一屋子结婚证。可是霍枭,我告诉你,我要和你离婚!不管有多难多麻烦,这婚,我离定了!”

等了二十多年的小妻子,昨天才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今天就撕了结婚证,站在自己面前斩钉截铁地说不管有多难都要离婚。饶是霍枭一向镇定,对情绪的把控滴水不漏,此时也有些怒火上涌。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努力让声音变得平和一些。

“你昨天才大闹了一场,我还没有追究,今天又说要离婚。原因是什么?”

温凉简直恨不得再扇眼前的男人一巴掌。他到底有多无耻,对学长进行了那样的精神虐待后,居然一脸无辜地问自己为什么要离婚?

“原因是什么?霍枭你要不要脸?你真的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你当着学长的面惩罚得罪你的人,还不让他睡觉。学长吓得都病倒了。做了这样的事情你居然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要离婚?”

温凉满脸通红,小胸脯随着喘气一上一下地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狠了。

比起温凉的激动,霍枭显得冷静了许多。“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怎么,想问清楚是谁掀了你的底,再把人家也给抓过来教训一顿吗?”温凉很是警觉,生怕又把付钧煜也给牵连进来。

可是,她不说霍枭也能猜到。对自己有敌意的人,这些年都被收拾得不敢冒头了。还有胆子挑衅的,也只有哪一个。

“你见过付钧煜了?他去温家找你了?”

见他一下子就猜准,温凉有些吃惊。随即更加恼怒,“你还在派人跟踪我?霍枭,我就算嫁给你了,也不是你的囚犯!”

霍枭对自己情况的掌握,让温凉难受极了。她有一种,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随时都是赤裸裸的感觉。可是霍枭关注的点却不在这里,如果真是付钧煜见到了温凉,他得提前准备。那个人,什么都能利用,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回答我,是不是付钧煜告诉你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只在乎,我听到的是不是事实!”

霍枭苦笑一声,目光直视温凉,沉声问道“你信我吗,如果我说这不是事实,你信吗?”

温凉一时语塞,她其实已经相信了,所以才会一怒之下跑回来质问霍枭。

看着温凉的样子,霍枭平静地指出,“你看,你根本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