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因为有点事情才回国的，住在家里不太方便。”
林清河一拍桌子，“胡闹。”
他看着林堇瑟的表情有些严肃，“这是你家，有什么事情是住在家里不方便的？何况，就算真有不便，你大可以告诉我们你回来了，再搬出去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把你妈要从别人嘴里知道你居然已经回国了！”
想到自己今天早上查到的消息，自家女儿已经回国两个多月了，家里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林清河就有些生气。
之前对女儿动手的小混混，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到现在都没有查出个结果。要不是事有蹊跷，自己又觉得堇瑟当初又确实被吓坏了，出国换个环境也好，他们怎么会这么仓促地就把捧在手心的姑娘送出国？
想到女儿住在外面这么久，万一被有心人盯上……林清河的声音就止不住地大了起来。
“你说说，你回国了居然都没知会父母一声，你还把我们看在眼里吗？”
声音太大，林堇瑟被吓得往后一缩。林母立刻心疼地打圆场，“你别这么大声吼孩子嘛，她才刚回来，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
被妻子一劝，加上自己也确实舍不得对这个一直很乖巧的女儿大小声，林清河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虽然什么有事住在家里不方便，一听就知道是谎话。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这些谎话，而是问清楚，自己的女儿到底对温凉做了什么事情。引得霍氏的人上门警告。
“堇瑟，我不问你为什么回国了，你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和温凉之间怎么了？”
听到前面一句话，林堇瑟心里刚刚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逃过一劫。立刻就听到父亲问起温凉的事情。
倏地一下抬起头，“我和温凉之间怎么了？爸，霍氏的人来告状了是不是？”
她的眼神太深沉怨恨，林清河都被吓了一跳，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戾气这么大了？
意识到在出国的这段时间，女儿发生了自己意料之外的转变，林清河缓和了情绪，“霍氏的人是来了，但是我想听你说。你是我女儿，我只想听你的说法。”
父亲和自己预料的不一样，他没有因为霍氏的施压，就责备自己。而是愿意相信自己，林堇瑟觉得心里温暖极了。翻涌上来的暴躁情绪也慢慢平和下来。
可是，已经被夏梨骂醒的林堇瑟，此刻却不知道该怎么把事情告诉父母。
夏梨的话，让她意识到自己确实钻了牛角尖。这件事情就算从头到尾全都说出来，爸妈可能会心疼自己，会气愤舜华这么轻易地和自己提分手，会觉得温凉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是，按照自己的对爸妈的了解，他们是不会认同自己对温凉做的那些事情的。
林堇瑟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她发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明明理智上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都有责任，并不能完全怪罪温凉。可是感情上，她已经没办法完全消除对温凉的怨恨和不满了。
就好像两个小朋友因为一点小事吵架，大家都憋着气互不理睬。一段时间以后，可能自己都忘了最初是为了什么小事吵架，但是互不理睬已经成为习惯，再也找不回过去那样的感情了。
“你们只要知道，我现在真的很讨厌很讨厌温凉，看不得她过得好就行了。”
没办法吐露实情的林堇瑟只好避重就轻，只强调自己对温凉的不喜。
这种简单粗暴的说法，怎么能让人信服？林父林母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赞同。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堇瑟最是贴心，和林父林母的感情也很好。如果真的是温凉做了很大的错事，自己女儿早就开始诉苦了。她现在闭口不谈发生了什么，只说很不满意温凉，看来她自己心里也明白，一直针对温凉这件事情，是站不住脚的。
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林母心头一软，温声开口。
“好好，你不想说就不说。可是妈问你，霍氏特助说的那些事情，”林母咬了咬嘴唇，有点不想说出那些阴暗的手段，“就是你对温凉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林堇瑟悚然一惊，霍枭派来告状的人连这些都告诉爸妈了？
看着自己女儿震惊的眼神，林母心下了然。看来，什么下药，什么挑拨离间，真的不是别人污蔑，自己女儿是做了的。
林母心里很是不解，“堇瑟，既然你不愿意说和温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按照你的性格，妈妈推测，她其实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既然如此，你怎么会用这些手段呢？”
林母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可是，这段时间林堇瑟已经听过太多这样的质问了。
你怎么会这么做？
你怎么能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孟羽和温凉已经对自己失望了，现在就连妈妈都这么问自己。
明明是温凉欠自己的啊。她道歉，她弥补，不代表伤害不存在啊。自己遭受了那么多事情，为什么不能报复？
“妈！连你也这么问我吗？这都是她欠我的。是她欠我的！”
看到林堇瑟执拗的样子，林母觉得头疼极了。堇瑟既不愿意让他们知晓详情，心里的怨气又这么重，这可怎么办才好。
林清河皱起眉头，“什么叫温凉欠你的？她也对你下药了？”
林堇瑟一时语塞，这确实是她做的比较过分的一件事情。
“可是是她害的我和舜华分手的。就连……就连那次……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怎么可能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
听了林堇瑟的辩解，林清河觉得诧异极了。他从来不知道，付家的小子和自己女儿分手是为了温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