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意识不甚清楚的安禅依然对别人的触碰有着一丝仅存的警惕。挥手想要推开身边的人。

但他已经昏昏沉沉了,哪里还有力气。

一推之下,整个人没了支撑,反而朝着肖尧的方向倒过去。

他这一倒,肖尧连忙把人接过来揽在怀里,这才发现,这人脸色潮红,因为干燥,不停地舔着自己的嘴唇。

肖尧只觉得“轰”的一声,一股热血冲上了脑门。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安禅被他握疼了,叽叽咕咕地发出不舒服的声音,再次挥手过来想要推开他。

挥过去的手被肖尧抓住了。

安禅不舒服地皱起眉头想要挣脱,使了力道却没能成功,又低声骂了一句“滚。”

安禅现在这副样子,是个男人都直到他怎么了。

肖尧前些年遇到过那样的事情,对下药这种手段简直深恶痛绝。现在安禅浑身滚烫地躺在自己怀里,他却忽然升起一丝对下药的人的感谢。

如果不是被下了药,这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安静地待在自己怀里呢?

肖尧手上用力,把安禅总地上半抱着扶起来。一个男人的体重,对于另一个成年男人来说,通常都不算什么。

他很轻松地就把安禅弄进了卧室里,平放在床上。

“唔……”

已经因为药性神志不清的安禅接触到微微带着点凉意的杯子,不自觉地就偏过头去,在被子上蹭了蹭。

肖尧眼神一黯。

这样的安禅……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略微颤抖地摸上安禅衬衣的扣子。

一颗、两颗……

安禅皮肤白皙,但是因为经常锻炼保持身材,胸前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此刻在酒店卧室里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流畅而匀称。

肖尧觉得嗓子有点干哑,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

安禅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弋。

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想要把那双手推开。但药物作用下,身体的反应却更加直白。

那双手所到之处,仿佛流过一股清流,让他周身的燥热都缓解了一些。

下意识地,他有些贪恋这种清凉的感觉。

自己朝思暮想多年的人面色潮红地躺在床上。想到这些年,为了他连家族基业都不要了,却最终还是怕挑明之后连朋友多做不成,因而硬生生地忍了这么久。

肖尧觉得,自己已经忍得太久了。而现在……他一点也不想放过眼前这个人。

脑海中仿佛有一只魔鬼在叫嚣,要他抓住这个机会,亲近眼前这个人……

如果安禅此时能睁开眼睛,就会发现,明明没有被药物影响的肖尧,此刻眼睛都烧得通红。

……

孟羽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暧昧的黄色投下浅浅的光晕。七星级酒店的大床看上去就柔软而充满诱惑,引得人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自己埋进去。

而自己即将要嫁的男人,此刻却跪在床边,朝圣似的浅浅轻吻着床上的人。

她才化完妆,还没换上婚纱。脚上踩得也只是酒店提供的普通拖鞋。踩在特意铺好的隔音地毯上,悄无声息。

卧室里的两个人一个已近昏迷,另一个则因为太沉迷于唇下的没好触感,谁都没发现她的存在。

借着站着的身高优势,孟羽能够清楚地看到那此刻被肖尧虔诚地亲吻着的人,正是安石集团的总经理,也是她的最高一级领导——安禅。

手指紧紧地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意思声音。

孟羽脸上的眼泪仿佛开了闸似的顺眼脸颊流下。

刚刚收到的那条短信现在回想起来,一字一句都好像化成了巨大的巴掌,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那一刻,孟羽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

楼下大厅的宾客,自己正等在休息室里满心欢喜的父母。这场已经宣告全京城的盛大婚礼……

她通通都想不起来。

空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婚,她不结了。

卧室里面的两个人还是难解难分。应该说,是肖尧单方面地沉溺于此。

孟羽回头,冲了出去。

……

尽管不能做伴娘,但温凉还是早早地就催着霍枭到场了。今天是孟羽的婚礼,她无论如何不能当做平常晚会那样准时出席。

然而,霍枭就像一块散发出香甜味道的蜂蜜,引得众人一波接一波地过来搭讪拉关系。

温凉正觉得无聊,手机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