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舞会?”

霍枭难得心不在焉一次,问了个让詹若深有些瞠目的问题。

“‘海登’慈善会的晚场。”詹若深提醒道:“上午的那一场您就已经推掉了,晚上还是要务必去一趟的。”

霍枭这才想起来,“海登”慈善是为救助先心病儿童开创的资助项目,主办人是京华大学的李校长,当然他也有捐赠。

本来这种活动他一向低调出席,心意到了人却未必到,不是个喜欢做姿态的,但这次李校长亲自邀请了他,就是看在这位老人的面子上,他也要亲自参加一回。

原本已经拟定好让陆蔓蔓做女伴,然而现在温凉就躺在霍家大宅里,真的不考虑带名正言顺的霍太太出席么?

思忖片刻,霍枭还是打消了节外生枝的念头,冲詹若深吩咐道:“迟一点是什么时候,向陆蔓蔓问清楚。”

詹若深点头离开,而霍枭则给家里的管家打去了一个电话,言明晚上不回去吃饭。

这时刻,温凉正披着薄毯坐在餐厅里喝红豆薏米粥,电话虽然不是她接的,可从管家回应的言辞中也能知道大概是什么情况。

等管家把电话放下,温凉便转头问道:“他不回来?”

管家为难的回答:“是的,家主说晚上有事要忙,叮嘱您好好吃晚餐,按时吃药。”

温凉秀眉蹙了蹙,心道这是在间接躲着她吗?

管家心里也郁闷,听听夫人这语气,连最亲切的“大叔”也不叫了,冷冷冰冰一个“他”,这是有多生硬啊,看来昨晚家主压根没有哄好夫人,唉,令人堪忧。

“我知道了。”

温凉平静的回了管家一声,小算盘却打得噼里啪啦的响。

大叔该不会以为故技重施的冷待她一次,她就会气得回娘家吧?

哼哼,没弄清他的态度之前,她才不会说走就走,凭什么陆蔓蔓那个女人可以一天到晚的待在他身边,而她这个正牌夫人却硬气不起来?

要知道昨晚她提了“离婚”两个字之后,大叔的反应那么激烈,可见他对自己还是有感觉的,况且那位陆蔓蔓小姐迟早要离开,她才不会输给一个陪伴多年仍旧没有把友情变为爱情的女人!

这么一想,温凉顿时底气十足,猛然想起来一整天都没有给父母报个平安,于是用了霍家的电话给爸妈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温母,一听到女儿的声音,她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

其实早上霍枭来过电话,和他们说过温凉这几天会住在霍宅。

本来女儿就已经嫁给人家了,住在霍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现在情势不同,他们怕霍枭是强行将温凉留下来的,现在听到女儿平安无事的声音,到底心安了许多。

温母有些愧疚,霍枭这个女婿要是真想对凉凉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压根不会等他们俩老反应过来,说起来还是他们太杞人忧天了。

“妈,您和爸爸还好吗?有没有想我呀?”

听见女儿一如既往活力的声调,温母慈爱的笑道:“这么大了还撒娇,我和你爸忙着呢,才没有空想你。”

“唉,我就知道,没有我在家里,其实你们可自在啦,陈年狗粮,愈久弥香。”

被女儿打趣的声音给逗乐,温母开怀的笑了起来,这下,她可算是知道女儿在霍家像以前一样,并没有受到亏待,只不过......

“凉凉,你的声音怎么有些沙哑?”

温凉一愣,立马急中生智道:“刚才喝东西呛到了,嗓子有点不舒服。”

她可不敢说是因为生病感冒,喉咙不适才导致的,不然温母又要担心半天,说不定还要让自己回去养病。

她才没那么傻,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赖在霍家呢,“革命”尚未成功,她还不能转移阵地!

“哎呀,你这孩子做什么事情都这么粗心大意。”温母心疼的训了一句,也并未在意,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和霍枭......现在怎么样?”

温凉心中一个“咯噔”。

母亲这样问,很显然是追根究底,然而她现在自己都没弄懂霍枭的意图,怎么好对家人开口?

总不能说是自己强行留下来的吧?

“咳,妈,其实是因为大叔有点恼火我不听他的话,擅自去国外找他,他怕我遇到危险,所以才冷了我几天,好让我长长记性罢了。您和爸放心吧,大叔对我可好了!”

温母听着,尽管觉得女儿这个说法有些强行解释的意思,可到底没有多问。

只要女儿和霍枭能够相处愉快,过去的芥蒂可以忽略不计,不过,待会儿等温父回来,她还是要说给丈夫听一听的。

“既然这样,那你和阿枭好好相处,不要总是那么任性。”温母叹气。

温凉心头发酸,嘴里应道:“妈,您可有失公平,我什么时候任性啦?哪有我这么懂事乖巧的女儿啊?”

“噗哧!”温母心头一阵熨帖,“好啦好啦,就凉凉最懂事,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