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接过请柬,翻了翻,对玉雪道:“我知道了,出去吧。”然后转了两圈,吩咐秋风道:“去把姑娘叫过来,说我有事。”

陆芙蓉很快就过来了,不过仪态很明显已经比往日好多了,只是急切的样子泄露了她本来的性子。

她坐下后,猛的灌了一口水,道:“母亲,幸好您叫了我,否则我得被整死了。您知道我刚刚站了几个时辰?整整两个时辰啊?头上还被顶着一本书,不让我动啊。”陆母嗔怪道:“魏先生是为你好,我小时候的师傅比魏先生可严格多了,以前我舍不得你受苦,这才耽误了,如今来了京城,你可要好好的学,这些对你日后是有好处的。尤其是议亲的时候,很多人家都看

女子的仪态的。”

陆芙蓉见陆母不站在她这边,就嘀咕道:“母亲学得那么好,不还是嫁给了父亲吗?”而且还流落到望山县那么穷苦的地方。

陆母一噎,敲了一下她的头,道:“你知道什么?当初陆家可是京城一等一的家族,我能入了陆家的眼,即便你父亲有些不成器,也是我高攀了。谁知道陆家……算了,不说了,你看看这个请柬。”见陆芙蓉开始看的时候,她看向了窗外,思绪又翻腾起来。她议亲的时候,陆家老爷子虽然已经不是丞相了,可是余威犹在。家里看不明白的陆家的状况,就往上凑,也不想想要不是陆家不行了,怎么会

同意为自己的嫡幼子求娶一个五品官的女儿。尽管她亲哥和陆家小公子是同窗。

且当时明明她马上要和表哥定亲了,却因为陆家小公子一句话令妹甚美,家里就反悔想尽办法将她嫁入了陆家。然后等陆家败落,苏家就立即和她划清了关心,二十多年了,从来不和她联系。俗语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她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却无比希望她闺女不要重蹈她的覆辙。那么大齐谁家最不怕败落?自然是皇家了。大郎都说过大齐现在蒸蒸日上,那么至少一百年内是不

会改朝换代了。

现在妙娴郡主看起来对他们印象很好,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

陆芙蓉也很兴奋,道:“母亲,真的是妙娴郡主咦,母亲,您就答应她吧。要是郡主喜欢我的话,随随便便提携我一下,我是不是就能找到一个好夫婿了?”

苏氏拍了她一下,道:“这话可不能对外人说,免得人说你不知羞。”

“知道了,母亲,我又不笨。我们去大觉寺吧,好不好?”

苏氏拿起请柬翻来覆去又看了一遍,才道:“等你哥哥回来,问问他的意见。”

陆芙蓉瞥瞥嘴,道:“母亲,哥哥现在都听李荷花的。李荷花和妙娴郡主现在不对付,我们肯定去不成了。”

苏氏一锤定音:“要问一下你哥哥,现在你去和魏先生学,免得见到郡主,也是野丫头样。”

晚上陆隽宇一回来,就被叫到了东院。听苏氏说完话,陆隽宇道:“母亲,推了吧,我们家刚在京城落脚,很多事情还没有摸清楚,我们家易低调再低调。”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但是因为给圣人誊写诏书,地位很敏感,已经有很多贵人

注意他了。他是肯定不能站队的。

苏氏点头道:“好,我听大郎的。”陆家人以为事情就到这里了,谁知第二日上朝,圣人竟然主动说起了妙娴郡主,道:“子铭,妙娴说上次在大觉寺和你的母亲、妹妹一见如故,所以想邀请他们一起去大觉寺听慧空主持讲经,不过朕听说她

们拒绝了,为何?”

陆隽宇心里一紧,忙道:“圣人,臣家人刚到京城,还不熟悉规矩,要是不小心冲撞了郡主,就是大不敬之罪了。”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道:“子铭,你太过小心了。妙娴这孩子是朕看着长大的,大方大度,不会斤斤计较些许小事的。要是真生气了,看在你的面子上,她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陆隽宇正色道:“圣人,此话不妥,郡主尚待字闺中,臣却早已成亲,不应有任何瓜葛,否则郡主名声有损,臣就万死莫辞了。”

皇帝摇摇头,道:“你呀,年轻人,不要这么古板,妙娴不会在意的。”

陆隽宇想了想,还是老实道:“臣其实是怕回去跪搓衣板。”

皇帝想要怒斥,却又忍不住笑了,道:“朕是第一次见到把惧内说的如此贴坦然的臣子,你呀,就不能振振夫纲吗?”陆隽宇看见皇帝眼中并没有怒色,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于是也笑了,道:“圣人,其实这也不怪内人。臣在迎娶她的时候,曾经承诺过着一辈子会好好待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男子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