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花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整理了衣服,才道:“说什么事?”

玉雪平息了一下气息,才道:“陆福说是为了上次陆明的事情。”

李荷花微微点点头,道:“那就去看看吧。”前几日,京兆府的人已经过来询问过陆隽宇有关陆明的情况,当时陆隽宇亲自去的京兆府,病出示了盖着莘县县令的立案回执。回来说应该快要结案了,可是大半个月了,都没有等到回信。那么今天过来

应该是有结果了。

到了前厅,李荷花看着衙役的神情,脚步顿了顿,才继续向他们走去,笑道:“吕大人,王大人,两位来到让敝宅蓬荜生辉了。两位请上座。”

吕姓衙役道:“不敢当,陆夫人,我们兄弟二人今日造访,乃是公事,前些日子的案子,还有些事件没有弄清楚,还请陆夫人跟我们走一趟。”

一听到这话,范叔和玉雪立即站在李荷花面前。

范松沉声道:“两位大人,我家大人前些日子已经和京兆府尹黄大人相谈甚欢,为何突然要带走我家夫人,莫不是这其中有误会罢。”

王姓衙役一拍桌子,道:“哪有那么多废话?不是说过吗?案情需要,你们这是公然对抗京兆府吗?”

范松吓的一跳,汗水都留下来了,拱手道:“两位大人明鉴,老奴不敢,只是此事老奴不敢做主,还请两位大人能宽限时间,等我家大人回府再做定夺。”说完,手里拿了两个红封,就要塞给两个压抑。

谁知两人一手挥开,衙刀出鞘,怒道:“你这是公然行贿我们吗,不知道律例不允许行贿吗?你是想害死我们吧,滚。”

范松吓得后退了两步,还是努力道:“两位大人误会了,老奴只是见两位大人太过辛苦,想让两位买点茶水喝,并无他意。”李荷花见范松和玉雪虽然害怕,却努力的挡在她的面前,背后示意让叫她跑路,不由得笑了,心里头很是妥帖,范松不用说了,虽然走南闯北,但是亲眼见过陆家抄家败落之祸,只怕对官差有着本能的恐

惧。

她主要是欣慰玉雪的成长,从懵懂有私心的乡野丫头,到如今即使害怕也勇敢的站在她面前的忠心奴婢,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吕大人道:“让开,你们要是再敢妨碍本官差办案,我连你们一起抓。”

李荷花重重的放下手里的茶杯,冷笑道:“两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只是对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人妇孺耍威风,你们不觉得羞愧吗?再说你们这是把我这个受害者当嫌疑犯了?”王大人皮笑肉不笑的道:“陆夫人,我们所做一切都是为朝廷、为圣人办事罢了,您可别给我们扣帽子。再说我们可没有说您是嫌疑犯,只是想让您配合我们调查一下,可是您让你家奴仆干扰我们办案,难

道是看不起京兆府吗?”

李荷花嗤笑了一声,道:“王大人这才是扣帽子吧。算了,争论这些没有用,既然是请我去协助办案,可有黄大人的手谕并京兆府的印章?”吕大人心中一惊,面上却威胁的笑着说:“陆夫人,我们可是朝廷在册的衙役,做不得假的。您还是别拖延时间了,否则黄大人怪罪下来,谁都担当不起。”然后又软了语气,道:“陆夫人,陆大人三元及第

名满天下,现在又为朝廷重臣,深受圣人器重,您可不要拖他的后腿啊。”这是软硬兼施呢,李荷花轻笑道:“两位大人,大齐律例第五款第一百一十章,可是写得明明白白,官府衙门可以要求大齐子民协助办案,但却要出事府衙手谕并加盖印章以证明身份。两位大人不会不知道

吧?”然后神色一凛,道:“如果两位大人出示不了,我就认为两位大人可能是不可告人的目的了,既如此,今日就恕小女子不能从命了。”她边说边仔细观察着那两人的表情,然后心里就有数了。她就说官府办案要是需要女眷协助调查的,只要不是犯罪嫌疑人,一般都会照顾女眷面子,而在女眷家中悄声问话,哪里会这样大张旗鼓像犯人一

样带到衙门?尤其是她还是受害人,又是官眷。

京兆府尹是一个很特殊的位置,官位只是正四品,在这一砖头砸过去一大半都是皇亲国戚、高官勋贵的京城里,它是在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