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花把贴子反过来看了几遍,道:“故人?我来自乡野,哪里认识什么贵人啊?真是奇怪,连个称呼都没有,莫不是有人冒充的?来人,将我的拜帖送上给伯夫人,顺便拿着请柬去问问伯夫人,是否来自

莘城伯府?”

大多数仆人面面相觑,一动不动,犹犹豫豫的。这时一个穿着灰扑扑衣服的男仆普通一声跪下道:“奴才万三子愿意为夫人跑腿。”

李荷花眯着眼睛看过去,看起来很是瘦小,头发胡乱散着,不修边幅得很。胡婆子在旁边大吼,道:“万三子,去,去,你来凑什么热闹?还不去扫地。”然后又对着李荷花谄媚的笑道:“夫人,您别相信这万三子的话,他就是一个丘八,听说以前还是叛军呢,后来圣人大赦才让他

逃过一劫,在县衙脾气又臭又硬,还不服管教,以前秦大人是准备把他卖了的,结果就出了事,可见此人说不定命也硬,夫人,您看,不如早点把他赶出去。”哎,要不是因为这些日子县衙的人都被秦大人一家的死吓得够呛,她早就想法子把万三子赶出县衙了,可惜等她想做的时候,就听到新大人要来,县衙的大人们都把人员登记造册了,她也没有办法动手脚

了。李荷花边听着胡婆子舌灿莲花,一边观察着万三子,只见他匍匐在地上的身体一动也不动,好似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她却看到他撑在地上的手青筋直跳,可见心中的愤怒。但就是这样,她故意沉默着不说

话,他半分话都不辩解。

等胡婆子噼里啪啦又说了一通,她才开口道:“万三子,你有什么可说的?”万三子恭敬道:“回禀夫人,奴才不同意胡嬷嬷的话,奴才参军的军队可是朝廷正规的屯兵,后被怀王招揽之后,奴才觉得不能背叛圣人,就逃了,谁知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被朝廷和怀王都列为了逃兵。

但无论什么时候,奴才都不会承认是逃兵的。”听到这话,李荷花心里也明白了,当初怀王叛乱,风波几乎席卷了整个大齐。怀王军队和朝廷对立,又都是大齐人,相互敌对,却又相互拉拢,对于逃兵,自然不遗余力的打压。在怀王被杀、消除叛军之

后,当今圣人就开始清算。万三子是叛军又是逃兵,想必就被发配为官奴了。

这其中冤枉的人是肯定有的,也不知道万三子和胡婆子的话有几分真呢。

不过这人口齿伶俐,她如今也无可用之人,不如就试试他。

想到这里,她道:“以前的事情,我也懒得追究,不过如今你是县衙的奴才,好好听我办事,我会对大人说记你一功的。只是要是这次办不好,那么胡婆子的建议也不是不能考虑。”万三子大喜道:“谢夫人恩典,奴才一定会好好办的。”他不怕办不好事情,就怕主子不给他机会,就像以前一样被人冤枉,永远不能昭雪。他年纪也大了,要是再不努力一把,也许连六十老母的棺材本都

攒不到,那就是他最大的不孝。

使劲的再次叩了三个头,然后恭敬的接过拜帖,快速了出去了。

李荷花看了看自己的手,无奈的笑了:她身边也就一个玉雪,主要照顾囡囡,然后她就要客串大丫头的活了,看来是得再招两个丫鬟了。

她摆摆手,道:“散了吧,对了,胡嬷嬷,明日早上叫牙行的领人过来吧。”

胡嬷嬷道:“是。”本来准备再拍拍新主人的马屁的,不过这心里总有些不得劲,想了想,还是回过头准备去找她当家的说道说道。

万三子两个时辰后才回来,她坐在大厅听着他一字一句的叙说着他在莘城伯府的所经历的事情。“奴才到了莘城伯府先自报了家门,然后递上了拜帖,大约等了一个时辰,伯夫人才召见了奴才,但并没有给奴才回帖。后来奴才送上先前没有署名的拜帖之后,伯夫人的脸色就很不好看,然后就打发奴才

回来了。”

李荷花面色未变,道:“万三子是吧,你觉得莘城伯府是什么意思?”万三子深深的垂下头,过了一会,果断的道:“回禀夫人,莘城伯府乃是莘县第一勋贵,又有皇家血脉,在莘县树大根深,在家跺跺脚,也许莘县可能闹地动,无人敢得罪。以前也有大人可能看不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