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城伯压住心里的暴躁,道:“陆大人,那你到底想如何?我们总不能等死吧。”

陆隽宇看向外面,道:“伯爷,这桃花庵里至少藏了一千精兵,庵外也有藏兵,何故会等死呢?”

莘城伯突然就变得冷静了,和先前胆小窝囊、色厉内荏相比,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过这样的莘城伯才是幕后boss的样子。他平静的说:“陆大人,我莘城伯府对圣人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我也不可能违背朝廷律例私自养兵,我府中除了允许的侍卫、请了一些护院以外,并无其他逾矩之处,还请陆大人不要性口雌黄,随意臆测

。”

陆隽宇也不纠缠此说法,反而转移了话题,道:“伯爷,太祖衣冠冢被盗了,你可知道?”

莘城伯皱着眉头道:“陆大人,我只是一个闲散勋贵,连朝廷邸报都很少看,怎么会知道此事?且太祖的衣冠冢墓是朝廷钦派的,我从没有过问过。”竟是一口否决了,幸好陆隽宇也没有指望他承认,他笑着继续道:“我接到消息,说伯爷的刘姨娘娘家玉器铺的一批价值连城的玉器可能来自太祖的衣冠冢,您也知道,要是衣冠冢真出了事,我是肯定逃不脱责任的。于是我就和指挥佥事赵大人亲自去了衣冠冢查看,结果看守的军士没有问两句话,就将我们却被当成了坏人,差点被当场格杀。更让人生疑的是看守衣冠冢的本来只有一百人左右的兵力,但是袭击的我至少三百人,要不是赵大人带了一卒的屯兵,我们可能早就被杀死了。伯爷真的半点不知?”他们被困在山里足足五日,要不是他娘子逼来了齐正阳,解救了他们的困境,即便他们不被杀死,也会

被饿死。莘城伯很快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从不过问我家女人娘家的生意之事,不过刘氏很得我欢心,所以她让我帮他找几个摸金校尉,我自是同意了。她如何用这些人,我是完全不知情的。要是她真的敢去盗太

祖爷的衣冠冢,陆大人你尽管拿人,我不会有半分言语。太祖也是我的祖宗,被盗了我也很痛恨那些盗墓贼,而且我也愿意和陆大人一起向圣人上书请罪。”陆隽宇还没有说话,刘青青听到这话,大哭起来道:“伯爷,我家没有去盗太祖衣冠冢,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那几个摸金校尉是您主动送给我家的,说可以找到好东西,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太祖衣冠

冢的,否则我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去盗太祖的墓啊。”然后又期望的看向陆隽宇,哽咽道:“陆大人,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是知道我们家的,我们一向严守大齐律例,不敢有半分逾矩,更加不要说偷盗太祖衣冠冢,我们是绝对不敢的。陆大人,你要相信我的

话。”莘城伯冷笑道:“商人重利,只要有利益可图,莫说太祖衣冠冢,只怕皇族陵墓你们也想去的。还有刘氏,你一个小小的姨娘,连我都敢污蔑,你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陆大人,可莫要因为一点子的情分,

而对真正的罪犯故意包庇,要是圣人知晓了,只怕陆大人乌纱帽不保了。”刘青青此时才真正明白李荷花那些话,莘城伯果然是想拿她和刘家顶缸做替死鬼。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她突然发现,根本就拿不到莘城伯参与的证据,一切都是他们刘家坐下的。思及此,她吓得哭都哭不

出来了。

陆隽宇垂下眼睑,突然道:“伯爷,齐大爷为何想要追杀您?我定要上书朝廷,如此忤逆之辈,合该凌迟处死。”

莘城伯瞥了他一眼,道:“陆大人,你弄错了吧,大郎什么时候追杀我了?”

李荷花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的睁开了眼睛,莘城伯这是完全否认了。她担忧的看向陆隽宇,莘城伯这个好狐狸的尾巴藏得可真好,要是这次他们掀不翻他们的船,他们就麻烦了。

陆隽宇轻笑道:“哦,是吗希望伯爷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莘城伯刚想起身,陆成的刀往里一伸,他吹胡子瞪眼睛,道:“陆大人,我从贼子手里救了你们,你们就这样回报我吗?”

对于他这种颠倒黑白的行为,陆家这边的人气得脸都白了。

陆隽宇眨眨眼睛,笑道:“伯爷,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莘城伯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撑着道:“陆大人,不要卖关子了,有话就说。否则我要走了,我累了,需要休息。”

陆隽宇却闭了嘴,看向窗外。

这次该轮到莘城伯生气了,他对着敏儿尼姑使使眼色,敏儿尼姑抓住身上的一个东西,往外一扔,接着空中出现了一个亮眼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