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的宴会办得很热闹,宾至如归。也许是看出李荷花和朱氏之间的暗流,到了宴席上,蒋家将两人分得远远的坐着。

其他同席的夫人都是京城的贵妇,即便撕逼也是优雅而委婉的,李荷花只要装作听不懂,太过分了,直接怼回去,两三回后也没有人敢惹了。

陆隽宇今天事情办得很顺,决定早点回家去陪陪他娘子,再说他娘子去蒋家,他也有些担心,总不能集中精力,还不如早些回来。当他踏入荷花苑时,夕阳还有最后一缕金色,将陆家的屋脊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光芒深处有一个窈窕的身影,对着他的侧脸线条柔和而温柔,这幅场景就像是最好的画家画出来流传千古的画,美得

让他几乎看痴了。他一直觉得不可思议,其实荷花只算得上普通的美貌,贤王妃成妙才是倾城倾国貌,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一看到她,他就觉得世上没有比她更好看的女子了,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心之所向之外再也看不到别人了。

他缓缓的走了过去,小心的拥他最爱的宝贝入怀。

李荷花正在想着朱氏的事情,冷不丁的被抱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这才反应过来,头索性直接靠了过去,懒洋洋的说:“夫君,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然后抬起头,飞了一个媚眼:“难道夫君担心我了?”

话音刚落,挺直的鼻子就被捏住了,不由得瞪着那个罪魁祸首,这厮都朝廷重臣,竟然表现得像个色狼?

陆隽宇看见她圆瞪的眼睛,不由得低低的笑起来,果真只要见到他娘子,他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道:“嗯,担心娘子了。”

李荷花毫不害羞的搂住他的蜂腰,道:“哟,这说明陆大人爱我爱得不可自拔了,陆大人觉得呢?”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道:“夫君,人说夫妻俩会越来越像,瞧我现在都和你一样厚脸皮了。”

陆隽宇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嗯,我爱你爱的无法自拔,没有了你,我会活不下去的。所以娘子,你要记住,不要离开我,否则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了。”

李荷花以为他在开玩笑,半点不放在心上,两人说笑了一会,陆隽宇才问:“刚刚娘子再想什么,连我进来都不知道。”

李荷花本来就是决定和他坦白的,于是就把今天在蒋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陆隽宇听完之后,眼光一闪,道:“南城伯,我知道。最近和吏部同僚聊起来过,他正在四处活动,想要让朝廷同意将他的嫡子立为世子。”本来他是准备袖手旁观的,可没有想到他的家人竟然敢欺负她娘

子!他想也许是他太善良了,才不被人放在眼里。呵呵。

李荷花惊讶道:“南城伯的爵位不是逐代降等的?按照朝廷例律,到了南城伯下一代,爵位应被收回吧。”她今天见到朱氏之后,就让玉红出去打听了南城伯的底细。南城伯遍地勋贵权臣的京城,实在不起眼。除了祖上传下来的爵位,江家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在朝廷占据一个重要位置。自然他的威信就不足了

蒋大夫人直截了当的点名南城伯不足为惧,说明这一家子也就面子上好看,并不为权贵们放在眼里。

但朱氏也是尴尬的身份,出生乡野却又迫不及待的想摆脱以往的身份,一般人看不上她,她自己也看不上一般的人。两相比较下,南城伯江家和她还真是天作之合。陆隽宇冷笑道:“可是南城伯却是不甘心,在想法子欺哄朝廷,求圣人留下他的爵位。”所以才用立世子来试探,也不照镜子想想自己几十年对朝廷没有任何功劳和奉献,又参与了皇子夺嫡,圣人只怕心里

早就有想法了。

“长公主和驸马可有为他求情?那江夫人朱氏可是李驸马的亲外甥女。”李荷花不动声色的问。陆隽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李驸马求了一次后应是被长公主殿下拦住了,并没有再为南城伯求情。想来长公主是明白了圣人的心意。”南城伯以为搭上驸马的外甥女,爵位就十拿九稳了吗?长公

主可不糊涂。

李荷花皱着眉头,道:“夫君觉得李驸马为人如何?”

陆隽宇拍拍她的手背,笑道:“娘子担心李驸马不死心吗?你放心,长公主不发话,李驸马也无可奈何。”那是公主府,可不是驸马府。

然后解释道:“李驸马虽然成了禁军统领,但是在圣人心里,长公主的话才是最重要的,而长公主是一个聪明人。”又极为了解圣人,只怕李驸马再如何求情,长公主都不会松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