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红道:“夫人,您也累了吧,不如我们先歇歇,再回去。”

李荷花看着已经在视线内的城门,再看看飘飘洒洒的雪花,道:“也好。”

玉红和玉婷找了一个干净的酒肆桌子才让李荷花坐了下来,斟上茶水。

玉红看了看天空,忧心道:“夫人,这雪越下越大了,看样子明天早上起来马车都不能走了吧。”幸好不是明日去霞山,否则他们还不敢让夫人和姑娘冒险了。

李荷花喝了一口水,道:“看样子很有可能。”

主仆正说着话,就听到隔壁有人窃窃私语,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瞧着天气呀,只怕今年要成雪灾呀。”

旁边的人不相信的说:“涂老头,你可别倚老卖老,今天也就下雪早点,去年的第一场雪也是这么大,可没有什么雪灾,你又在胡诌了吧,哈哈。”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大笑起来。

老头摇摇头,背着手边走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一会就不见人影了。

其他的人笑了一会,就说起别的事情来了。

但李荷花看了看天气,想起那老人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几年大齐天灾频发,不是干旱闹蝗灾,就是水灾,希望今年不要是雪灾。否则和怀王人祸在一起,不知道多少老百姓活不下去。哎。

她们歇了一会,就上了马车赶往城内家中。

她们刚走,酒肆二楼的窗户就打开了,李荷花要是在这里一定能认出窗户后的脸,赫然就是她亲爹,李驸马。

坐在对面的人有些不解道:“大人,刚刚是很好的机会呀。”难道大人还真如其他人猜想的那样顾念起父女情分来了?

李驸马声色不变,道:“现在不必再动李荷花了。”长公主如今被圣人怀疑,日后前途难辨。可他的便宜女婿陆子铭却正在深受皇恩呢。

且长公主已经有些怀疑他了,虽让他暂时用给成妙出气的理由搪塞过去了,但是不知道她暗地有没有去查。

想到这里,他继续道:“把尾巴再扫一遍,绝对不能让陆子铭查出任何有关我们的事情。”

“属下已经确认过了,绝对无事。不过既然大人不放心,我再去确认一遍。”

李驸马看着杯中的茶梗,道:“不要在细枝末节上浪费精力,先看好明珠。”想起他那个麻烦的外甥女朱明珠,他都想扶额了。大姐太惯着她了,如今都不成样子了。

李驸马属下也是无奈,但他到底是外人,总不能跟着主子说他亲人的坏话,于是劝慰道:“属下叫阿一,阿二亲自跟着,一有不对,他们就会将朱姑娘带回来。”

说起这朱姑娘还真是胆子大,明明告假到了南城伯家里,却偏偏不安于室。要不是大人力保,并抹去痕迹,只怕这事早就沸沸扬扬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大人如此纵容他这个外甥女,而他的亲生女儿,他却想杀之而后快。哎,真是不解。不过这也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他只需要忠心大人,把大人交代的事情办好,才不辜负大人对他的救命之

恩。

李驸马对属下的安排,很满意,阿一,阿二是他目前最好的跟踪好手,有他们跟着,他也放心多了。

他轻舒一口气,道:“听着点信,一旦看见明珠和大人,不许惊动他人,立即擒住,等我亲自处置。”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他得让朱明珠乖乖的回到正轨上,如今还不是任性的时候。

“是,属下明白。”

回到家中,李荷花才问玉红,道:“在酒肆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有人在楼上看我?”且那冰冷一样的眼光,让她不由得回想起以前刺杀她的刺客。

玉红摇摇头,道:“奴婢愚钝,并没有看到。不如奴婢叫人再去打听打听。”

李荷花摇摇头,道:“算了,你打听不出什么的。要是那些人真的是冲着我来的话,总有一天他们会再出现的。很晚了,你也累了,都早点休息。”

……大雪洋洋洒洒的下了半个月,还没有停的迹象,果然如同那老人所说是雪灾了。眼看各地报的冻死人数越来越多,且边境也时有外族骚扰,强抢衣物。怀王三子趁机放出谣言,说皇帝不慈,老天降下神罚

等等动摇朝廷根本的话,于是随之而来就是各种造反的消息。

皇帝不得已只得开仓放粮,但国库并不充裕,所谓救济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大雪连着下到了年关,眼看各地物资也运不过来,大家是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很快京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陆家也不例外,但幸好陆家有个轻快的范松,老人家这几年退下来,在陆家安享晚年,可老人家闲不住,竟然在院子里开辟了几垄地,种上了各种应季的蔬菜,还喂了鸡鸭猪等,陆家在这样的情况下,倒

也能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