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笑了,道:“陆夫人好眼力,好胆识,在下佩服。”

李荷花笑道:“怀王殿下故意露出痕迹让我发现,我也不能辜负殿下的美意,是吧?”

谁家小厮眼睛这么放肆?而且他今天也没有乔装,和陆隽宇拿回来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她要是还认不出来,眼睛就有问题了。

玉红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说怀王早就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怀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陆夫人,里面请,我先失陪一下。”说完转身而去。

到了屋里,玉红步步紧跟着李荷花,扶着她坐下,小声道:“夫人,您身子怎么样?”说着蹲下给李荷花揉着腿的穴位。

李荷花摸摸肚子,笑道:“还好,孩子很听话,并没有折腾,一定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玉红见她心情好了,也松了一口气,道:“小公子一定和大公子,大姑娘一样厉害的。”

看了看左右无人,低声道:“夫人,我们怎么办?”

李荷花闭上眼睛,道:“且等着吧。”然后笑道:“大爷现在应该急疯了吧?唔,算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吧。”

玉红有些愕然李荷花的轻松,但抬起头就看到她嘴角的苦涩,忙低下头,眼泪都差点掉下来。这就是夫人常说的,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自然笑比哭好。

想到这里,她努力笑道:“是呀,大爷着急的样子,奴婢还没有看到过呢,真是可惜。”

主仆在牢笼里苦中作乐,而陆隽宇也的确快疯了。

接到消息,他马不停蹄的赶到现场,只看到横七竖八躺着的血人们,只剩下两三个好点的人,可是问了他们,也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只好骑着马顺着马蹄印追了过去,终于在距离霞山两里处的地方找到了已经死去了马匹和坏掉的马车。

他一下子冲到了马车边上,小心翼翼的打开车帘子,看着里面空无一人,一下子瘫倒在地,喘着粗气,道:“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范亭看他无事,才带着人过去寻找痕迹了。

不一会就回来汇报自己的发现:“大人,夫人和玉红应该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马车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马车的车窗车楹都是人为破坏的,马匹是受到了匕首入骨,发狂失血而死。”

陆隽宇睁开眼睛,道:“那夫人是被带往哪个方向?”范亭拱拱手,愧疚道:“这里有四辆马车应该是同时跑向四个地方,连车辙印记都是同样的深度,小的分辨不出来夫人在哪俩马车里。”夫人应该是蒙住了眼睛,检查了身上携带之物,所以也没有留下任何

标记。

心思如此缜密,除了主子,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主子算是棋逢对手了。要不是涉及夫人,也许主子还有可能会很高兴。而这会,只怕主子是想杀人了。陆隽宇自己又重新检查了一遍,这四个方向通往的是四个不同的地方,要是每个方向都去找,那是要耗费极大的物力和财力。且他现在朝中之事一大堆,家里的两个孩子还需要他照顾,他也没有那么多空

闲去一一验证每个方向。

他必须尽快选定一个正确的查找方向,否则时间脱得越久,娘子就越是危险。他忽然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开始想最近他们夫妻得罪的人选,拍在第一位的肯定是长公主和李驸马,可是两个人,一个被圈禁在宫里,一个被关在牢里,与其有关的人都被看管起来了,即便有漏网之鱼

也不会有那么多。那么就是别人。

如果是另外的人,有嫌疑的能人就只有贤王、贤王妃和怀王。

贤王府被圣人秘密监视起来了,他们自己肯定应该是心中有数的。贤王要是还想有所作为,这个时候肯定不敢乱动的。

同理贤王妃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儿子,肯定不会为了长公主孤掷一注的。

那么就剩下怀王了。

怀王没有死,是前一个月才确定下来的事实,为此圣人气得吐了血,将已经告老还乡的蒋丞相训斥了一顿,又抹了蒋家留在朝中之人的乌纱,杀了附逆怀王的人才总算气消了一些。为了尽快缉拿怀王,圣人让刑部、京兆府等部门全力追捕,同时也将怀王的画像发给臣子。他见了之后,才发现怀王竟然是万三子口中的怀王侍卫。难怪他没有找到他,如此狡猾的人绝对不会轻易出现在

他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