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呆到中午,然后顺便再请半天假,搭车去抗日纪念园。

第 073 章 中管理”,家族成员每人每月可从基金中取得一定数目做花费,这次大婚,所有费用同样是由基金批出,据悉获批两千万元,由此可见这场豪门婚宴有多隆重和奢华!

善意伪装的贺煜已将怒气隐起,尽管面无笑容,但俊颜柔缓了不少,还出乎意料地主动挽住了凌语芊。

凌语芊惊喜之际,双手更加紧紧扣在他的臂弯上,优雅而高贵地迈着脚步,随他踏上红彤彤的地毯缓缓走向大门口。

那儿,以贺云清为首,集聚着一群人,分别有贺一航夫妇和贺燿,贺一杰夫妇和贺熠,他们一家三口特意从北京赶回来参加此次婚礼。

贺熠温柔地笑,给凌语芊一个法式拥抱,轻轻拢着她的肩膀,与她贴面触碰,结束后,由衷祝福,“恭喜你,语芊!”

凌语芊笑靥如花,目光顺势转向贺一杰夫妇,略略犹豫,打出招呼,“四叔,四婶,谢谢你们!”

贺一杰友善地点头,他妻子则赞叹出来,“果然和阿煜很般配,郎才女貌,真是可喜可贺!”

贺一杰是外交部部长,他妻子则是北京市统计局委员,在这波谲云涌的豪门大家族,他们算是最淡泊的一对。因此,他们的祝福都是纯粹的,是作为长辈对晚辈的祝愿。

自然而然,得到了贺煜纯粹与真心的道谢,回望着他们,贺煜素来高深莫测的眼眸难得现出动容之情。

接着,凌语芊给贺云清和贺一航夫妇问好,“爷爷……爸,妈。”

贺云清应得爽快,还趁势对凌语芊赞美一番;贺一航勉为其难,客套回应;季淑芬则碍于大家在,不甘愿地接受了这声“妈”。

然后,迎宾正式开始。

贺家宴请的宾客,政、商两界居多,其余还包括亲朋戚友,凌语芊这也才发现贺氏家族非常庞大,什么伯公叔公姑婆堂伯堂叔等,让她应接不暇,而且,他们好像都很富贵和豪气。

反观凌家,由于之前家道中落,很多势利的朋友或亲戚都素不来往,剩下的都是一些善良好心、出身普通的亲戚。看到凌家苦尽甘来,亲戚们都替凌家感到高兴和欣慰,握住凌父的手,频频祝贺。

说起凌父,在凌语芊和凌母的苦苦哀求下,加上有那100万在手,他便也一洗颓然之气,穿上名贵西装,寻回了曾经的意气风发的影子。不过,他依然放不下对贺煜的怨气,他一直认为,当年假如不是贺煜这混小子,他的乖乖女儿就不会被拐了心,不会未婚先孕,不会到最后关头选择了临阵退缩不接受他安排的联姻,让他彻底破产,度过三年非人非鬼的落魄生活,所以,他狠狠地,给贺煜一瞪!

碰巧,贺煜回头,与他四目相对,自然也看到了他眼中浓浓的恨意和责怨。

贺煜霸气的眉峰,顿时蹙起,神色复杂地睨视着他,深眸底下悄然晃动着疑惑和不解。

一直陪在贺煜身边、不时关注留意着贺煜举动的凌语芊,跟着看了过来,马上明白怎么回事,心中不觉一慌,幸好,又一亲戚光临,父亲转开了视线;贺煜这边也继续迎接其他宾客。

历时两个小时,迎宾仪式总算结束,凌语芊笑僵了脸,累酸了脚,依照行程安排先休息半个小时,但贺煜,不见人影,估计是去应酬那些宾客。

“姐姐,来,快喝水!”凌语薇马上倒了一杯水,捧到凌语芊跟前。

凌语芊接过,温柔地看着妹妹红扑扑的小脸蛋,关切地道,“薇薇也累了吧?”

“薇薇不累,薇薇又不用像姐姐那样一直笑一直说话,再说有采蓝姐姐陪着我呢,所以,薇薇不累,也不口渴。”

“呵呵,你都不知道,就算再让薇薇多站两个小时,她都乐意呢!”冯采蓝顺便插了一句。

凌语芊粲齿,先是对冯采蓝感激一笑,目光重返凌语薇身上,媚眼变得更加温柔。

自小,薇薇极少出席公众场合,更别提像今天这样的豪华壮观的婚礼。当时想到这可能是薇薇一生中唯一一次当伴娘,她便和贺爷爷请示,恳求让薇薇以伴娘的身份一起迎宾,让薇薇由头彻尾体会一次当伴娘的滋味。贺爷爷善解人意,答允了。为安全起见,她还委托采蓝陪同薇薇一起,幸好一切顺利,并没任何意外。

凌语芊边喝水,边继续满腹欣慰地看着兴致盎然的妹妹,开始慢慢舒展筋骨,一会化妆师再为她补好妆后,贺煜刚好出现,说婚礼仪式即将开始。

凌语芊依然难免心慌,在众人的鼓励之下,深深一呼吸,重新挽住贺煜的臂弯,踏出休息室,来到了指定的位置等候。

喧闹的会场暂时消停下来,喜庆的气氛仍旧萦绕整个大厅,宾客们各就各位,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豪华浪漫的大礼台上。

主持婚礼者,是酒店的金牌司仪,年约四十岁,仪表堂堂,诙谐幽默,一登场便将气氛调动活跃起来。

他嗓音抑扬顿挫,侃侃而谈,雅而不淡,笑而不脏,最后一番话语更是响彻整个大堂,“现在,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新郎新娘进场!红杏枝头春意闹,玉栏桥上伊人来,他们手牵手,心贴心,面带微笑和甜蜜地向我们款步走来。朋友们,让我们衷心地为他们祝福,为他们祈祷,为他们欢呼,为他们喝彩——鸣炮奏乐!”

激烈的掌声顷刻响起,神圣而澎湃的婚礼进行曲蔓延大堂各个角落,嘹亮喜庆的鸣炮声夹杂其中。

贺煜带着凌语芊,如天神般降临,冷峻的面容淡漠依旧,却更加气势摄人,即时将全场焦点都吸引过来。他一身名贵的黑色西服,凌语芊一袭纯白的婚纱,一黑一白搭配在一起,显得异常醒目,牢牢吸住了所有的目光。

大家屏息凝神,或惊艳,或激昂,或兴奋,或震憾,或感动,或欣然,总之,每个人都被这唯美又庄重的氛围所渲染,心情愉快,笑容可掬。

凌语芊紧挽住贺煜的手,心中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在闯过,给她留下的,是连绵不绝的震荡。

这样的情景,她幻想过无数次,等了又等,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出现,想不到,梦想成真了,与他携手同行,踏上象征永恒的婚姻殿堂,她最大的一个梦想终于实现了。

走上礼台的路程并不遥远,她却感觉走了很久,但又丝毫不觉得乏累,只因她挽住的人,是他。她不禁想起一句话,牵着你的手,一直一直走。

随着贺煜和凌语芊踏上礼台,奏乐渐渐变小,又是一阵雷鸣般的鼓掌后,殿内恢复宁静。

司仪来到两人面前,带着敬意注视着他们,继续巧舌如簧,由衷赞美,“睿智能干、气度不凡、俊美帅气的新郎;貌美如花、高贵大方、风姿卓越的新娘子;简直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现在,请他们的证婚人贺云清贺老先生为新人致证婚词。”

掌声,再起,嘹亮依旧。

贺云清硬朗的身板不慢不急地走上台来,今天他也一身喜气洋洋的打扮,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英挺的面庞一直挂着欣慰欢喜的笑。

来回看着眼前一对新人,他更是笑眯了眼,然后,炯炯有神的眼眸停在贺煜身上,发自内心地询问出来,“贺煜,你愿不愿意娶凌语芊为妻,将来无论顺境逆境,都深爱她,呵护她,保护她,与她白首偕老,共度一生?”

这兴许是婚礼中最常见的一句话,可在贺云清看来是意义深重的,这不仅仅是一种仪式,这还蕴藏着一个长辈对其最疼爱器重的晚辈的寄望和嘱托。

贺煜俊颜沉着,眼神高深莫测,沉吟了一会,缓缓地应出“我愿意”三个字。他的表情是严肃认真的,嗓音是淡然如常的,故没人会怀疑他这个回答的真实性。

连贺云清也不例外,欣慰地笑了,慈爱的目光略略转移,落在凌语芊的身上,同样是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凌语芊,你愿不愿意嫁给贺煜为夫,将来无论顺境逆境,都坚持包容他,谅解他,扶持他,与他风雨同舟,同甘共苦,永不离弃。”

迎着那亲切和蔼的面容,那慈爱满盈的目光,凌语芊心头感动连连,毫不犹豫地准备回答,不料台下的人群中猛然传出一阵女人的怒骂声:“哪来的傻子,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扒掉你的皮!”

“薇薇不是傻子,姐姐说薇薇只是得了一种病,导致对很多事情认知慢,智商比别人低一点点。还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请别生气,请别扒我的皮!”

是薇薇!

凌语芊花容即时变色,刻不容缓地冲下台去。

刚才那个辱骂声则更加不客气和尖锐,鄙夷味十足,“还说不是傻子,你根本就是个傻子,白痴妹,弱智妹!好,我先不扒你的皮,我再赏你一巴掌!”

气势汹汹的手,抬了起来。

“不要!”凌语芊飞速赶到,及时扶住它。

对方可不罢休,用力甩开凌语芊,再次蓄势准备挥过去。不过,这次被另一只大手给牢牢抓住。

下一秒,一个男人的责骂声响起,“贺煜,放肆,还不快放开我老婆?”

贺煜仿佛没听到似的,依然紧箍住女人的手,直到女人被吓得露出求饶之色,他才松开,寒着脸,冷冷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凌语芊则拥住凌语薇,心疼地询问着,“薇薇别怕,乖,告诉姐姐怎么回事?”

看到姐姐和姐夫都出现,凌语薇惶恐的心放下不少,嘤嘤泣泣,娓娓道出,“刚才我正在看姐姐行礼,有个小朋友来拉我的裙子,说他东西掉了,要我陪他一起找,我见他好可怜,于是和他钻进桌子底下寻找,谁知他突然朝我裙子上点火,我又害怕,又心急,想阻止他,挣扎之间不小心把他推倒,然后这位阿姨就冲过来打我,还骂我是傻子,姐姐,你告诉他们薇薇不是傻子,还有,薇薇不是故意的,薇薇不想有火灾发生,只好阻止他烧我,如果不是他硬要在我裙子上点火,我也不会推他,我还想着帮他找东西呢。”

简单易懂的一段话,经由薇薇口中断断续续地说出却也耗了一定的时间,说完后,她已泣不成声,伤心害怕得哭了出来。她说话的语速和语调,俨如一个十岁孩童,在场的人,皆给震撼住。

刚才,在新娘踏着红毯走向礼台时,有个天使般的年轻女孩,兴奋激动地为新娘捧起婚纱长长的下摆,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然而谁都无法想象,这么纯真美丽的可人儿竟是个智残人士,是……贺煜的小姨!

她有着孩童般的纯真和善良,可惜却因此遭到用心人的恶意戏弄和伤害。

凌语芊已经大概明白怎么回事,自小,因为薇薇的病,偶尔总会受到一些坏心人的歧视和戏弄,只是她万万想不到,此等恶劣的行为会发生在这样的场合!她颤抖着手指,轻轻抚摸着薇薇红肿的小脸,心如刀割,极力忍着不让泪水流出。

而贺煜,同样怒不可遏,面如寒霜降落,异常的冰冷,眸光更凌厉骇人,直射向那始作俑者。眼前这对夫妇,是g市张家的后代,男的叫张华标,是张氏集团董事长的嫡孙,妻子林燕,是……彤彤的表姐,那个闹事的小胖子正是两人的儿子。

感觉到贺煜的怒气,凌语芊不想节外生枝带来不良的影响,便先压住伤心,违背心意地对那女子道歉,不料,林燕“得理”不饶人,不怀好意地斥责出来,“你不知道她是傻的吗?还让她参加婚礼?还让她当伴娘?你不清楚白痴是不能当伴娘的吗!瞧,这闹事了吧!”

薇薇没有闹事,闹事的人,不是薇薇!凌语芊心中悲愤着,但还是忍声吞气,继续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谁要你的对不起?都不知你脑子是不是也有毛病,竟让个傻子参加婚礼,还让个傻子当伴娘。”林燕得寸进尺,骂得更厉害。

周围,已窃窃私语起来。

卡擦——

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传到凌语芊的耳畔。

凌语芊下意识地按住贺煜的手,接着对已走近来的贺云清投以深深的歉意,然后环视四周,纯澈晶亮的眼眸勇敢地迎着各种各样的目光,用她温柔婉转的声音,配上最真诚的语气,缓缓道出,“人的一生,总会遇上一些猝不及防甚至不可避免的灾难,我们无法阻止这样的命运,但我们可以在灾难后想方设法去改变和解决。我妹妹一岁时,不幸发高烧,治疗不及而导致智力有障碍,我们一直没有放弃她,不管生活富裕还是贫穷,都从没想过置她不理,因为她是我们的亲人……”

台下,那些交头接耳已然分开,那些窃窃私语也已停止,大家目光都牢牢锁定在凌语芊的身上,等待她说下去。

凌语芊继续美目大扫四方,荣辱不惊,淡定从容地阐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愿望,我妹妹的愿望很简单,即是希望可以像她朋友那样,穿着漂亮的裙子当个天使一样的伴娘,把她最真诚的祝福送给新娘。这个愿望对普通人来说是多么容易,然而对我妹妹来说却是格外的难,因为,没人肯帮她实现这个愿望。我身为姐姐,她最亲的人,是义无反顾!我清楚,这样的安排有可能会招致意外,但我真的不忍心扼杀一个单纯女孩的梦想,何况这个人是我自小疼爱的妹妹。我妹妹很乖,很听话,我们认为只要大家谨慎和小心,一切还是会安然无扰,可有些事,防不胜防!给大家带来扫兴,我们深感抱歉,但请允许我借此呼吁一下,对智障人士,我们不该歧视,而应给予扶持,假如大家都能拥有一颗仁慈宽容的心,这个社会上很多需要帮助的人会得到幸福和快乐,其实,她们的幸福很简单,那就是大家的友善和关爱。今天这个意外,无论谁对谁错,我妹妹确实要承担一定的责任,我代我妹妹,跟这对夫妇和他们的儿子说声对不起,请你们,接受我们的诚意。”

先前的惊诧、无语、不悦、鄙视和轻蔑的眼神,开始慢慢减少,有些,已经转为了钦佩、同情、怜悯和气愤,为薇薇打抱不平。

喜气洋洋的婚宴上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大家诧异之余,也想着看这事故怎样进展下去,这就是人的八卦本性,他们还猜,凌语芊会不会为了自个的面子与她智商有问题的妹妹撇清关系,又或用沉默来逃离,再甚至,恼羞成怒,与张家吵成一团。谁知结果是,她勇敢地站出来承认,不卑不亢地道歉,还巧妙地暗示出张家的恶意。结果,大部分人都忍不住为她动容、为她喝彩、为她倾倒!

张华标那一家子,想不到局面会这样,简直气得要死,特别是林燕,继续唧唧歪歪,仗着自己出身豪门,仗着夫家是g市显赫闻名的十大家族之一,丝毫不把凌语芊放在眼中。

凌语芊不再吭声,道歉的话她已说过,对于再过分的行为,她不会再助长,有些人,越是给面子,就越嚣张跋扈,林燕正是这样一个极品。其实,凌语芊还在等着某个人的出面,张家太目中无人,一点也不顾及贺家,所以,贺家不能再承让。

结果,没令她失望,贺煜出面了,而且,他的处理大大地超乎她的想象。

他忽然拉住她的手,素来捉摸不透的冷眸横扫众人,目光最后回到张华标夫妇身上,“关于今天的意外,我代我太太跟各位说声抱歉,同时,也跟张家说声对不起,令公子若需验伤,我会马上命人安排,造成的一切医药费我也会负责。”

他话音还未落下,整个会场又开始了骚动。

贺煜道歉了!

从未向人道过歉的贺煜,竟然道歉了!他从没犯过错,故不需要道歉,这次,他一样没错,但他道歉了,代他的新婚妻子道歉!

刹那间,各种震撼各种议论纷纷生起,各种诧异不信、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也纷纷飞来,而有些早就想谄媚却苦于没机会的商人,迫不及待地逮住机会,摆出一副好心想调解的样子,希望能借此让贺煜记住。

不过,贺煜接下来又说出一句话,“当然,要是让我查出有人恶意闹场,我,绝不会放过!”

他眼神已经变得凌厉和冰冷,浑身散发出一股超强的能量,霸气侧漏,顿时就把众人给慑住,哄闹闹的场面再度寂静下来,有些人早看出本次事故的真相,不由暗暗为张家捏了一把汗,惹上贺煜,他们真是不知死活。

在这场上,贺煜虽不是最强大最有权势的,却是最让人畏惧和提防的。三年前,他悄然冒出,大家都不怎么留意,只当是又一个靠祖业挥霍日子的无名小子,直到目睹和耳闻他这几年来的丰功伟绩与冷酷无情,大家皆无比诧异惊震、甚至人心惶惶。他们从未见过有谁能像贺煜这样,那手腕、那魄力,那气势,足可见不久的将来他必定是个非常强悍的主儿,甚至是个无人能及的王者!所以,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做出得罪的事,没人傻到提前为自己埋下隐患的炸弹。

当然,旗鼓相当的张家与贺家要是能起冲突,那也必定是一场精彩的好戏。

大家各怀心思,各种期待,而又令人惊奇的是,贺家另一个成员也出来了,那是能让各大贪官闻风丧胆,是g市很多官员欲巴结讨好的对象——贺熠。

不同于贺煜直接表露的冷酷强势,他温文尔雅,但笑里藏刀,“二嫂说的没错,我们这个社会需要的就是一颗宽容慈爱的心,对于无心之错,我们应该给予原谅;而对于有意伤害,我们应该阻止和严惩!”

于是乎,官场上一些人也都站出来,高调附和。

结果显而易见,张家败下!

一场刻意制造的风波,终于被压了下来。

场面恢复喜气洋洋,大家脸上重现欣然之色,当然,还有人不开心,那就是,故意去制造这场风波的坏心人。

大家各就各位,贺煜依然牵着凌语芊的手,随贺云清重返礼台上。整个过程,贺云清都静静看着,一言不发,此刻,心中无限满意和欣慰。

司仪继续发挥其特大效用,更卖力地把气氛给调动回来。

贺云清则重复刚才的仪式,和颜悦色地问,“凌语芊,你是否愿意嫁给贺煜为夫,将来无论顺境或逆境,都坚持包容他,谅解他,扶持他,守候他,与他风雨同舟,同甘共苦,永不离弃。”

“我——愿——意!”凌语芊字正腔圆、大声果断地回复出来。是的,她非常愿意、非常渴望嫁给他,无论顺境还是逆境,不管他是一无所有的天佑,或亿万家族继承人贺煜,她都会与他在一起,只要他要她,她都不会离开他。

她媚眼转向贺煜,含情脉脉,还忽然这样更为坚定清晰地往下说:

“认识你虽是一次偶然,

爱神的召唤却让我们的心永远相连,

无需太多言谈,每个眼神都已让我确定你是我的终生侣伴,

此生只有这一次挑选,选择了你我就永远不会变。

你是身边的海,

我是海中的鱼。

鱼在海的心中,

海在鱼的眼里。

一生甘苦相伴,

生死永不相弃。”

一丝错愕,即时涌过贺煜眸间,他按住内心的震荡和混乱,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贺云清则笑眯了眼,吩咐助理把戒指呈上,先让贺煜拿起略微小点的那只,缓缓套进凌语芊白皙娇嫩的无名指上,接着再看着凌语芊也拿起略微大点的那只,缓缓套进贺煜修长结实的无名指上。

他转首,对着台下,高亢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向整个大厅,“我宣布,从今天起,一对新人将携手步入他们人生的崭新历程,愿他们相亲相爱,长相厮守,相濡以沫,直到白头!”

雷鸣般的掌声即刻伴随而起,一波接着一波,一浪盖过一浪,连绵不断,久久都没有停下。

看着台下的一切,凌语芊心潮澎湃,跌宕起伏,感觉眼前不似真实,自己就好像在做着一场梦,一场唯美感人的梦,让人不愿醒来的梦。稍后,她迷离的美眸重返贺煜身上,见到他也正看着她,那幽深似海的黑眸间似有一种特异的情潮在暗涌跃动,给她带来无尽的喜悦、感动和兴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为叶,我为花,花未落,叶不掉,一生相随,世世合欢。天佑,贺煜,我的夫,我爱你,只爱你,永远永远!

婚礼仪式在激烈的热潮中宣布结束,紧接着是宴席开始。

凌语芊身上的婚纱已换成淡紫色的晚礼服,这套礼服也是统一出自名设计师之手,质地高档,款式独特,穿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上更是举世无双,若说一袭婚纱的她像个高贵圣洁的皇后,那么此刻一抹淡紫的她,则是脱俗绝美的紫色精灵。

大家的注意力依然围着她转,她的视线则一直锁定贺煜。他也除下西装外套,只留蓝色衬衣,束在西装裤里,袖子随意挽起,整个人还是分外高大、挺拔、俊美、帅气、迷人。

凌语芊和贺煜先是吃了一点东西,随即开始去敬酒,偌大的厅堂,筵席两百多桌,他们挨桌挨桌的去,碰上一些小企业,对贺煜又敬又畏的宾客,便只需统一喝一杯;轮到一些大企业或当官的,且与贺家又比较熟的,大伙趁机玩耍,一人敬新人一杯,一桌下来至少都要喝上好几轮,凌语芊不禁咂舌,幸好贺煜都帮她挡了,否则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瞧着贺煜眼也不眨地一个劲狂饮,她还是非常担心,多次欲言又止,想劝他顾着身体,奈何碍于无数对眼睛朝自己和他看来,她只能干着急,眼巴巴地望着他,暗暗祈祷他没事。

事实证明,他酒量还是极好的,所有的桌子都敬完了,他只除了面色微红,眼神微醉,便没特别的反应。但她还是很担心,回到主席桌坐下后,正好看到炖汤有解酒功效,连忙为他盛一碗,小声道,“来,快喝了吧,这个可以解酒的。”

贺煜眸光一晃,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接受。

凌语芊稍顿,于是伸手,在他腰侧的衬衣上轻轻拉了一下,结果,他终于端起热汤,慢慢喝掉。

凌语芊看着,忍不住笑颜逐开。

这时,贺云清开口,“语芊,阿煜,你们俩今天都辛苦了,吃多点,回家后好好休息。”

“今晚不是要闹洞房吗?大哥大嫂你们就别指望睡了!”调皮的贺燿,猛地插了一句。

贺熠也参合,呵呵直笑,“上次大堂哥结婚,我没时间出席,错过了闹洞房,这次碰上,二哥你可得满足一下我。”

“闹洞房闹洞房,我看你们是胡搞!没听古语云**一刻值千金吗,这洞房花烛夜,不是让你们来胡闹的,而是……”贺云清稍顿,老怀欣慰,“而是让阿煜和语芊郎情妾意,为我们贺家开枝散叶。”

“哎哟爷爷,您刚刚才叫大哥大嫂好生休息,现在又要他们开枝散叶,我说你才是最折磨他们的人。”贺耀又是没大没小地揶揄。

呵呵——

哈哈……

嘿嘿……

在座各位,发出程度不一的轻笑。主席桌很大,除了贺家的直系成员,还有贺云清的一些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