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彻略作沉吟,便也认真汇报,“情况和你想的差不多,确实是尚弘历派人做的,不过并没有杀人灭口的意图,估计就只是教训成份,这不排除,他已得知真实情况,清楚这一切是你女人在主宰,目前躺在医院的倒霉蛋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浑小子。”

“那就是说,芊芊有危险?”贺煜眸光倏忽变冷,整体神色也慎重起来。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他没直接动她。”轩辕彻先是否定,随即眉心一蹙表示纳闷,“这老狐狸,比我们想象得还要深沉,他这样做到底有何用意?能得到什么好处?你猜你女人查不查得出这次殴打事件与他有关?”

轩辕彻说罢,视线不自觉地扫向凌语芊。

贺煜也重新望了过去,约莫几秒钟,冷不防地岔开话题,“你前几天说你叔父离京去探望一个老战友,现在回来了没?”

轩辕彻一愕,目光转回来,疑问,“你想找他?做什么?”

贺煜先沉吟,继续望着凌语芊,满面复杂揣摩的思绪。

轩辕彻心头猛然一凛,难以置信迟疑问出,“你该不会是……想……”

“嗯,我想对她坦白身份!”贺煜接话,语气无比坚定。

“不行!绝对不行!怎能这样做!”轩辕彻立刻做出反驳和阻挡,嗓音不自觉地拔高中,“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你确定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我确定!而且,我没疯,我正常的很,理智得很,所以,我不能再让她这样折磨受苦下去!”

“放屁!你理智?你理智才有鬼!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轩辕彻愈加激动,气急败坏了。

贺煜除了神色悲痛,异常淡定冷静,“我当然知道,但我会和你叔父好好谈,我相信他会接纳这个要求,毕竟,我还是会听从他的安排,服从他的一切命令,全力以赴完成他交代的每一个任务!”

“完全听从?绝对服从?首先,他要你别和你女人扯上任何关系,而你却打算跟他,其实你一直记得以前的事,你一直蒙着他们,现在,你还要和你女人相认,这,就是服从吗?你连最基本最首要的任务都完成不了,还扯淡个屁!我就知道,当初不该纵容你,不该帮助你,好了,你丫的得寸进尺,现在竟然想到这种事来?告诉你,门都没有!别说我叔父不肯,首先我这关你就over了!”轩辕彻越说越大声,突然把贺煜拉起来,用尽全力准备将他扯出房外去。

贺煜也生怕继续争辩下去吵醒凌语芊,于是顺着轩辕彻的意,离开这儿,走入隔壁的书房,关门,下锁!

诺大的空间,一片沉寂和肃静,静得只闻到彼此间急促的喘气声,轩辕彻的尤为激烈。

俊美的容颜仍由于凝重而显得异常冷硬,锐利的眸子也是深沉阴鸷无比,直逼贺煜,可渐渐地,这些冷硬状态又不自觉地缓解下来。

经过一番思虑,他决定转怀柔政策,尖锐的嗓音恢复柔和,劝慰道,“咱俩是好兄弟不?好兄弟应该为对方着想,竭尽全能保护彼此安然无恙对不对?听我说,放弃你刚才那个想法,赶紧给我取消那该死荒唐的念头!”

“你不是我,根本不明白我的心情,根本无法体会我有多爱她,有多舍不得她难过和吃苦,我不愿意看到她遭受丁点的伤害和痛楚,你懂吗!”贺煜一脸懊丧和抓狂,想起了琰琰那些话,想起凌语芊今早昏迷前的呢喃,还有那些梦呓,想到这一年多她是怎样煎熬和支撑过来,他便觉得是自己正在惨遭凌迟的痛,恨不得能立刻结束这些痛!

而轩辕彻,何尝不是要疯了,大声疾呼着,“我明白,我理解,我体会,可你要知道,是人都会遭到或多或少的痛,人活在世上,总有不如意,她也不例外,即便她曾经怎样被你保护呵护得滴水不漏,可现在情况变了,该承受的,她还是得承受的!”

贺煜不再吭声,走到窗口处,把窗户拉开,出神凝望着头顶的蔚蓝天空。

轩辕彻紧紧瞅着他,少顷,也靠近过来,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解。

“我知道,你是因为这次的事不忍心看到她受折磨,这件事我们已经在跟进,倒霉蛋也没啥大问题,情况已稳定,需要一段时间休养而已,至于老狐狸那边,我们可以控制和介入,故你女人不会再面临更多伤痛,你也大可放下心来,也就没必要再想什么与她相认的事了!”

贺煜缄默依旧,但略微变动的眸光表明了他在听。

“虽说我们的未来不到我们自个儿掌控,甚至无法把握我们能活多久,可做为好兄弟,我还是希望你能完好无缺,长命百岁,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我真心希望你能继续保持那颗冷静的心。你真的不适合与她相认,至少,目前不行!相认的后果是怎样,你最清楚,就算你不为你自己,也该为她着想,你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希望她和琰琰安然无恙地生活吗,故你又怎能把她往火坑里推进,让她过着日夜担心、危机四伏的日子?”所有的厉害关系,轩辕彻都提了出来,健壮的长臂环在贺煜宽阔的肩头上,语重心长,“咱们有缘,成为兄弟,我想我是这个世上对你最好的人,我敢说比你女人还爱你,听我的话,别再动这个念头,好吗?”

比芊芊还爱自己?噗——谁要他爱,他又不是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