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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的判断确实没错,坝上确实出了事。

因为坝上的地盘划分,是当年三大望族在秋堂的见证下共同商定的。当年百里家势力庞大,可不像今天这般如同一只病猫,所以圈定的范围也是地势不错,风水颇佳的。三大望族各自划地为城,其他的小家族也只能拣三大望族“吃剩”的小地盘各自划了去。然而,随着百里家连年的衰败,已然跻身于三大望族之中的杨家,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过,虽然百里祖宅这边在刘满福的祸害下人丁稀少,坝上却是人丁兴旺。

说是人丁兴旺,其实也只是相对而言,因为疏于经营,无人管理,坝上的许多农户都离开了,家丁也因为不能按时发放月钱而托人找关系赎了自己,离开了百里家。只留下了孙老伯一家在这里守林。

不知道是不是坝上风水极佳的关系,孙老伯的老婆可是一个劲儿地给他生儿子,竟是一连生了七个!而山上资源丰富,野物颇多,孙家人不愁吃喝,这七个儿子娶了媳妇,所添的竟也都是男丁。久而久之,孙家的人口多得简直可以成为一支孙家军。所以,杨家虽然常常找借口前来到百里家捣乱,但孙老伯连同其儿子、孙儿可都不是吃素的,自是没让他们得过一回便宜。而冯家和李家早就知道孙老伯的一家男丁凶悍得紧,没事也不愿招惹他,所以这几年坝上也还算清静。

然而没想到就在前几天,杨家的一头牛跑到了百里家的田里,连踩带踢带顶,竟将孙老伯刚刚种进土里的种子全部翻了出来,还踩死了孙老伯养的几只花母鸡、顶死了一头羊。

孙老伯的儿子们何曾受过半分委屈?他们连杨家的人都不买账,更何况是一头牛!于是孙老伯的大儿子孙汉自是拎了棒子出来,给那牛当头就是一棒。牛儿虽壮,却没抵得过孙汉的当头一棒,直接晕了头,“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孙汉拿了绳子,栓住牛鼻子,就把牛扣了下来。

杨家人闻听自家的牛被孙汉扣下了,当时就闹上门来索要牛。

这孙汉也是个狠角色,当着杨家人的面就把牛给宰了,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杨家人一拥而上,就要把孙汉绑了。可惜,杨家人也忒天真,孙汉既然有杀牛的胆色,就断然没有怕他们杨家人的道理。他大喝一声,“孙家军”便从屋子里和田间地头冲了出来,他们个个抄着家伙,横眉怒目,喊声震天,竟是把杨家人吓得变了脸色,灰溜溜地跑了。

夹着尾巴逃掉的杨家人,到了家才反应过来,他们自觉丢了面子,又羞又恼,誓要讨回公道,于是纠结了一大票人打上门去。孙老伯从来不会跟杨家人讲理,直接就动起手来。这一架可真是打得天昏地暗,虽然没伤着人命,但两边都受了不轻的伤。

由于谁也不敢认输服软,所以只好闹到了两家的主子那里,七叔得知了消息便立刻去寻紫苏,而恰在这时他发现紫苏不见了踪影。为了不让肖氏担心,七叔只好让翠兰告诉肖氏,自己带紫苏连夜前往坝上解决问题,然后他驾着马车,不等跟肖氏打声招呼,便匆匆离开了。临行前,他还嘱咐翠兰,若肖氏问起,就告诉她,他们是因为怕打扰肖氏休息,所以才没有那么晚与她打招呼就连夜离开的。

“七叔……谢谢……”紫苏看着七叔的眼神是那样感动,心中的感激之情是那样浓厚,让七叔都禁不住为自己的狡猾暗暗汗颜了一把。

事实上,那夜是加多宝连夜去七叔那里打了小报告,然后七叔才决定去找紫苏的。坝上发生的事情,其实还真的不用紫苏亲自出面解决,即使紫苏不出面、七叔不出面,孙老伯也会有他的手段来解决掉这些杨家人。只不过因为紫苏乱跑了一通,七叔为了帮她圆谎,这才想带她前往坝上的。

不过仔细想想,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契机,让紫苏真正接手百里家的产业。这个小丫头,说不定真的可以给这个日渐衰败的家族带来一丝新的希望和生机呢……

“大小姐,路途遥远,也不急于一时,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七叔的提议真的让紫苏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折腾了这么久,她这会真的已经饿得快要晕过去了。看起来大叔级别的人就是体贴,想得永远都比自己想得周到啊有没有!

七叔先是带着紫苏一起吃了饭,然后又寻了一间干净的小客栈让紫苏沐浴休息。在紫苏进房间前,七叔交给了紫苏一个小包裹,包裹里装的是紫苏的几件衣裳,竟然从内而外一应俱全,甚至连新的鞋子都有。

紫苏捧着一个小包裹怔了半晌,感动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被人照顾的滋味真的很好,有没有,有没有?

吃饱喝足,又洗白白,打扮得清清爽爽,紫苏开心地跟着七叔上路了。

大约行了小半天,便已然到了坝上,不,确切地说,是坝下的一处草甸之处。远远地,紫苏便看到一个人正站在田野上。

阳光炽热,照得天空蔚蓝,万里无云,绿色的田野上盛开着一大片灿烂的黄色野花,这明艳而炽烈的颜色真的比梵·高的画还要有视觉的冲击力。

而那个人却是这画面里最有力量的一笔,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带着爆发的力量,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将眼前的一切砸毁破坏。

没错,这个人,就像是传说中的破坏神一般,孔武有力,而又满身暴戾与仇恨。

他如雕像一般地立在那里,望着天与地,望着山与树,目光里有着复杂的情愫,那是混合着悲愤、痛苦与仇恨的目光,像是恨不能焚尽天下以渲泄心中恨意。

突然,他听到了阵阵的马蹄声响,便猛地回过头来,当他的目光落在那行驶而来的马车,和从车窗里挑出来的那张清秀容颜时,脸上的暴戾表情便顷刻间变得柔和起来。

“大小姐。”医生朝着紫苏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