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薛绍白厉声喝道,“你是说,夫人她动了胎气?难道夫人她……”

“不错,”张郎中乐呵呵地点头,“夫人她身怀有孕已然近两个月有余,恭喜世子爷,贺喜世子爷。”

有孕了!

紫苏有孕了!

薛绍白被这个消息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朝着薛绍白道喜,他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你没诊错,夫人她真的有孕了?”薛绍白喃喃地问。

张郎中这回是真的乐出声了,他捻着胡子,哈哈大笑着点头:“世子爷,下在什么时候诊断失过误?再者说,就算是天大的事情能出差错,夫人有喜的事情也绝然不会出错呀。”

“是了,”薛绍白一张冷峻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他紧紧地抱住了紫苏,大手捧住紫苏的脸,大笑:“小丫头,立大功了你。本世子要当爹了!本世子要当爹了!”

紫苏被薛绍白揽得透不过气,又被他又摇又喊的,自是烦得紧,她伸手去推薛绍白,嘴巴里还不满地嘀咕:“好吵,让我睡会……”

“睡,好,睡睡睡。”薛绍白这会子整个人都好像在云彩上飘着,他急忙把紫苏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替她盖上被子。

“快,去取赏银。张郎中,多谢多谢。”薛绍白乐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张郎中也是乐呵呵的,他接过了赏银,又道:“世子,夫人有喜虽是好事。但是由于夫人近来忧思过度,方才受到惊吓,又扭伤了身子,以至动了胎气,所以还是得需要静养。在下这就开些保胎之药和调理养生的方子,这段时日,世子要注意,千万不能让夫人动气。切记,切记。”

提起紫苏今日受伤之事,薛绍白脸上的笑容立刻冰冷下去。一双黑亮的眼眸也刹那间溢满了杀气,他微微地点了点头,嘴唇紧紧地抿在了一处。

张郎中是何许人也?他自然早就看出了紫苏这次所受的伤,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便在言语之中对薛绍白有所暗示。他开了方子,将方子交给了薛绍白,道:“夫人的药,每天都要煎服,世子,夫人体弱,这又是第一胎,可要派人精心伺候。”

薛绍白的神色一动,立刻点了点头。

这边早有人拿了一个大红包递给了张郎中,旗开和得胜亲自送张郎中离开。薛绍白坐在屋子里,脸色阴晴不定。

“张郎中的话你都听到了,所以这方子只能给你。”薛绍白说着,将手中的药方子递给了丁春秋。

丁春秋瞄了一眼那药方子,却并没有接,只是冷哼:“你倒是信得过我,难道不知道居心叵测的人往往都是离你们最亲近的人吗?”

薛绍白没有回答,只是淡然地反问:“若夫人一会醒来,你觉得她会把这方子给谁?”

丁春秋一时语迟,她思量了一两秒,终还是悻悻地接了过来,抱怨道:“怕了你们夫妻俩了,一个赛一个的狡猾。”

薛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的笑意,他冷冷地看着床边那燃烧着的碳火盘子,沉声问:“这件事情,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