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儿戏的。若是真的传了出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所谓‘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鹦灵,等这次的寿宴结束后,你就寻一个机会除掉她。要尽快,要利落。”睿王妃冷冷地道。

鹦灵微微点了下头,像一个影子,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看着鹦灵消失,一抹阴鸷笑容,便出现在了睿王妃的唇角。

华老夫人的寿宴,可谓热闹非凡,盛况空前。

紫苏这才知道什么是“满座衣冠胜雪”,什么是“歌舞升平”,什么是“眼花缭乱”。但见坐在最上首的华老夫人一袭锦服花团锦簇,珠翠鲜花插了满头,明明也是快要七十岁的人了,竟不输于一个年轻的姑娘,甚至,比年轻的姑娘还要爱打扮。

怪不得李氏会说华老夫人爱臭美,而且在说到华老夫人的时候,满脸都是嫌弃之意。

肖氏就坐在紫苏的身边,一脸笑意欣赏着歌舞,如今女儿怀有身孕,又过得这般好,儿子学业精进,深受夫子赏识,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通身都散发着欢喜之意。

梁氏依旧是一脸阴沉,即便是这欢喜的景致也不能让她拉长的脸短上几分,一看便知心中积压了不少的怨气。墨伶和齐欣两个,何曾见过这许多的热闹?自是看戏看得入神,满面皆是笑容。

薛含玉是见过热闹的人,她外公如今虽受朝廷的管制,但私下里吃的穿的用的,无一不是稀罕玩意儿,所以对热闹的兴趣并不大,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睛,越过影影绰绰的人,望向了坐在男宾那边的周正人。

周正人显然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即便是眼前如此热闹,也是板着一张脸,眉头紧皱,满桌的珍馐连碰也不碰。

这模样让薛含玉觉得有趣,一时间看着勾起了唇,自是笑了一笑。

且说坐在梁氏身边的梁拂柳,一双眼睛先是在肖氏的身上转了又转,看了看梁氏。见自己的姑姑这般拉着个脸,一脸的丧气模样,便不禁满心的厌烦,却是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坐在对面的钱逸轩身上,眼睛亦是一瞬不瞬地系在他的身上,再不曾离去。

因着这几名少年的缘故,前来找紫苏和肖氏攀谈的人很多,各家的媳妇子和夫人争相把自家的妹子往紫苏的面前推。而有一些瞧着齐欣和墨伶眼生的,又上前来打招呼借以询问其身份,紫苏忙的倒是不亦乐乎,一顿饭的工夫,却已然觉得累了。

见女儿这般疲惫,肖氏自然心疼,只叫紫苏早些回去。紫苏自知现下自己的身子骨不能勉强,只好与梁氏说了。梁氏自是拉耸着嘴角,撇了一撇,也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只是拿一双眼睛瞧向歌舞,再不理紫苏,把个肖氏气得脸都红了。

紫苏知道梁氏是个没礼数的,自也不理她,只让肖氏莫要与这样的人动气,便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