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没有再看梁拂柳一眼。

梁拂柳又气又怨又恨,她瞪了眼张翠柔,又恨恨地瞪了眼紫苏,终是掩面哭泣着离开。

“表姐,你还好吗?”钱逸轩关切地问。

紫苏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去看向了张翠柔,急忙问:“张姑娘,你可还好吗?”

经紫苏这么一说,钱逸轩才反应过来,也朝着张翠柔看过去,关切地问:“张姑娘,可有受伤?”

张翠柔的脸略略地红了一红,她只是匆匆地摇了摇头,便低下头道:“我没有事,先告辞。”

说罢,便要与丫头们一同离开。

“张姑娘,不如我们送你回去。”紫苏道,“不然张姑娘这模样回到府里,恐怕难以对张大人解释。”

张翠柔的身形微微地怔了怔,她原是因为收到了钱逸轩的信,才来到这里的。谁想那信,根本是梁拂柳假冒的。如今她已然知晓了事情的真相,又如何还能再留在这尴尬之地?

于是张翠柔便也不看钱逸轩,只是低着头,加快脚步走了。

紫苏先前听到了这两个人的谈话,自然也知道个一二。这会子瞧着张翠柔走了,转头再看钱逸轩。但见钱逸轩的脸上挂着犹豫与迟疑之色,他略略地想了想,终是上前半步,道:“张姑娘,要不,还是乘我们的马车,送你回去罢。”

张翠柔的脚步略略顿了顿,终是摇头,道:“多谢钱公子美意,我真的没有事,不必相送。”

说罢,便举步离开。

钱逸轩的眉头微皱,却再没有半分挽留或者相送的意思,只目送着张翠柔走了。

紫苏见状,便也只能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且说张翠柔回到了家,便将自己关进房里不肯出来。

母亲张夫人觉得奇怪,便来到张翠柔的闺房,见自己的女儿一脸泪痕,却是受了委屈的模样,不禁大骇,急忙询问。

张翠柔只是哭,半晌,方才将自己遭遇的事情逐一地说给了母亲听。

张夫人闻听梁拂柳竟是这般嚣张扈跋,气得浑身直哆嗦。

“这些梁家人真不愧是利字当头的,看上人家钱家的钱,竟能这般不顾廉耻的往上扑!哪里还有个女儿家的样子!今日他们梁家人这般对你,便是与我们张家过不去。纵然是我们家没有端王府显赫,可也受不得这样的委屈!我去找你爹去!”

张夫人说着便要起身,然而张翠柔却一把将母亲拉住了。

“娘,不要去了。这门亲,不结也罢。”

“你说什么?”张夫人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先头里两家议亲的时候,女儿明明是很满意这门亲事的。张翠柔性格温和矜持,她嘴里虽然不说,但是张夫人看得出,她已然倾心于钱逸轩,满眼看的都是这位良婿。然而这会子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儿呀,你可是被梁家人吓着了?你放心,只要你跟钱逸轩两情相悦,他们端王府的人就算是再霸道,娘也不会由着他们家拆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