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混账!”

梁氏愤怒得在屋子里来回的暴走,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整张脸都扭曲得像是被烤皱的橘子,头发也快要被她抓得乱了。

“竟敢把我的人给赶走了,李氏这个老不死,真的是快要活到头了!”梁氏气得举起桌案之上的花瓶就要砸,却好歹被施嬷嬷给夺下来了。

“太夫人何必这般动气?要怪,还是得怪拂柳姑娘,怎么偏偏就是这么沉不住气?”施嬷嬷提起这个梁拂柳来,也是气得心里都堵得慌,“早就告诉她不要急,不要急。就算是钱逸轩人到了边疆,自然把她也送过去便是。到了那边,山高皇帝远,想要成事又岂不更加容易?可她偏偏不听,瞒过太夫人就去到人家房里。那钱逸轩刚被关进牢里打了一顿,正恨她恨得紧,怎能给她好脸?说到底,都是自己作死,反倒连累了太夫人。”

“这个小贱人,”梁氏气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揉着她的太阳穴咬牙道,“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犯贱!真个儿是,气死我了。”

“太夫人也不必生气了,依老奴之见,这个梁拂柳怕也不是个能成事的,只恐她到时候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会把一切都往太夫人的身上推,说是太夫人指使的。到时候,外面的流言一起,可真的就好说不好听了……”施嬷嬷的话让梁氏不禁一个激灵,立刻拍案道,“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个小贱人素来只为自己打算,主意又正,万不能容得她乱讲乱说!”

“所以,太夫人还是打铁趁热,赶紧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弄出去,让她快些嫁人,免得给夫人惹来麻烦。”施嬷嬷目光阴毒地道。

“正是。”梁氏连连点头,急忙道,“拿纸笔给我,我要给父亲写信。”

且不说梁氏这边是如何给梁渊写信的,单说紫苏借助李氏的力量将梁拂柳赶出了威远侯府,使得整个祥槿园一片欢喜。

“夫人真是个了不得的,平素里甚是好说话,这认真起来那梁氏等人哪里是对手!”慕斯自是高兴得直拍手。

“那是,咱们夫人的厉害,你们还不知道呢!”翠兰一高兴,就想起了在百里祖宅的事情,自是神往道,“咱们夫人还是姑娘那会儿,可就有听风观水破煞转运的本事……”

这“听见观水破煞转运”几个字传到紫苏的耳中,自是让她“扑哧”一声乐来了,她自是笑道:“那是我那会子逗你们玩呢,我哪里来的什么本事。”

说着,又正色道:“不过,我曾说过,不管梁氏怎么对我,我的家人,绝不能碰。她如今伤了我表弟,惹了我姑姑,动了我家人,那就莫要怪我对她不客气。”

众丫头们这是头一回瞧见紫苏面色沉重冰冷的模样,不禁一个个的都唬得脸色大变。她们纷纷相望,半晌,竟是无人胆敢发一言。

“夫……夫人,您打算要怎么做?”许久,还是翠兰轻轻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