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朝着柱子撞过去,力道自然是不小的。然而可惜的是,她的脑袋还没碰上柱子,便被一个人揪住了衣领,将她掷在了地上。

“哎呦喂!”钱婆子一个跟头栽到地上,疼得她连气儿都快喘不上来,只是坐在那里一个劲儿地捶着自己的胸口,半晌方才缓过来。

“哼,老东西,心思倒是毒辣,”一声冷哼响在钱婆子的脑袋上方,她抬起头,便看到了丁春秋那张冷冷的脸。

“你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这老贱人想要闹事,可是挑错了时候,找错了地方。这里,可是祥槿园,不是别个姨娘的院子由着你随便撒泼!”

说着,丁春秋扬起一脚,便踢在了钱婆子身上,将她踢得硬生生退出了十几米。

“布丁。”丁春秋朝着布丁使了个眼色。

布丁虽是个性子暴的,但却不是个傻的。她立刻领会了丁春秋的意思,一个跃身就来到钱婆子的身边,伸手拎住她的衣领,冷笑:“呵,都说了你这老蠢妇别白费心思,你这是铁了心的想把这次的事情闹大,把罪责推到我们家夫人的身上。呸!也不看看你的德行!就算是今儿把你活活打死了,又有谁敢说个‘不’字?告诉你,像你这样背主的奴才,家里的都好不到哪去。甭说是你,就连你的儿子孙子,也都捉来一并打死了,省得日后传出去说威远侯府不会调教奴才!”

打蛇打七寸,布丁的这番话真的是把个钱婆子唬得变了脸。她全身震了一震,终是一咬牙,破口大骂起来。

“呸!你个小贱人,别以为我就怕了你们了!以为我是奴才,就不见公理了吗?天地的良心!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的,个个都想一手遮天吗?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着,钱婆子便像个疯子似的,张牙舞爪地嚷,“看看这个威远侯府吧!被你们作践成什么样了?老的不正经,把自己的老婆送给别人。到老了,还娶个跟儿子般大小的女人回来,叫个什么凤姨娘?什么凤?哪来的凤?说白了还不是那个被送给别人的凤!为了荣华富贵卖了自己的老婆,扔了自己的儿子,到头来在别的女人那里找那人年轻时的影子,丢人!”

钱婆子的话,让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薛绍白的脸色,也攸地冰冷了下去。

谁都知道,钱婆子说的那个人是谁。

当朝皇贵妃秦凤仪。

说实话,凤姨娘眼角眉梢的神情,确实是有几分像秦凤仪的,只是秦凤仪比她多了几分华贵,而凤姨娘则多了几分风情。而且钱婆子说得对,凤姨娘确实不姓凤,只不过威远侯薛蛟让大家都这么叫她而已。

薛蛟在看着凤姨娘的时候,眼中所盛着的柔情与爱,确实是他在所有女人身上都不曾有过的。

原因,到底何在,恐怕只要有心人稍加揣测就能够知道。

紫苏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了薛绍白,薛绍白的脸色异常苍白,眼眸如冰似雪,冷得仿佛全世界的阳光都无法融化。

他冷冷地看着钱婆子,拳,紧紧地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