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蛟的脾气本来就暴,这会子更是愈来愈怒,自是指着梁氏的鼻子痛骂,“你这恶妇!当年我薛蛟是如何瞎了眼睛,娶了你进门,让我整个侯府鸡犬不宁,纷扰不休!”

“你说什么?”梁氏原本是打算装傻到底的,然而这会子听了薛蛟的话,便是一股火直冲上来,轰地将她的理智烧了个一干二净。

“你说我闹得你侯府鸡犬不宁,纷扰不休?”梁氏圆睁着双眼,指着薛蛟,厉声道,“你怎么不说你这侯府原本便是一个是非窝?你当我愿意嫁给你这连老婆都能往外送的蠢夫?我顶着个正妻的名头嫁进来,儿子却连个嫡子都算不上!我堂堂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你,你的宅子里却早就不知道藏了多少个贱妾!还美其名曰为了我遣散妾室,亏你说得出口?”

说罢,她又指着凤姨娘,骂道:“就这么一个贱人,谁看不出是从青楼的男人堆里爬出来的?身上不知趴过多少个男人,亏得你能把这种货色娶进门来,还不要脸的给她编派一个身份!呸!谁知道她肚子里的是不是你的种!”

“你说……什么?”薛蛟此时已然像火焰般炽烈燃烧,几乎可以燎伤梁氏的眉毛。而梁氏,却不以为惧,反以为傲,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意。

梁氏的话,让站在一旁的凤姨娘脸色顿时有如死灰,她愤怒的看着梁氏,浑身瑟瑟发抖。

“你……你竟然说出这样污蔑于我的话……侯爷……”凤姨娘转向薛蛟,眼中的泪簇簇下落。

“侯爷,雅凤与您在一起的时候,分明是清白之身。雅凤出身正经人家,如何就如太夫人所说的这般?此等污蔑之言分明是想置雅凤于死地啊,侯爷!”说罢,便失声痛哭,“侯爷!太夫人这般,让我们的孩儿将来如何面对世人?如何成活?还不如我们娘俩一起死了罢!”

说着,便拔下头上的簪子,就要朝着自己的喉咙刺过去。

“凤姨娘!”紫苏就站在凤姨娘的身边,见此情形,她立刻扑上去拉住凤姨娘的手,用力将那簪子夺了下来。

“凤姨娘你怎能做如此傻事?就算不为了你,也要为了腹中的孩子着想,难道你忍心让他还没有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就走吗?”

紫苏的话,让凤姨娘不禁悲鸣一声,伏在紫苏的肩头,悲恸大哭。薛蛟见此状愈发愤怒,喝道:“梁念卿,你这恶妇!”

“我恶妇?”梁念卿哈哈大笑,她指着凤姨娘道,“你竟为了一个贱人,口口声声骂我作恶妇?薛蛟,我且问你,你是真的爱这个女人吗?恐怕,你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像宫里的那个贱女人,才把她娶进门来的吧?秦凤仪,肖雅凤,哈哈,哈哈哈哈,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这么巧的名字,这么像的人?你还以为我不知道,我们洞房花烛的那一天,你酒醉之后,口中所念,心心念系的,都是那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