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是说……我家子才将王博远送到赵怀柔那去了?”牛氏又惊又疑,她转头看向张子才,目光之中有震惊,更有疑惑。

张子才面色尴尬,有心想要否认,却怎奈王博远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踱过来,笑道:“若是嫂夫人不相信,不如现在就去我家坐坐。”

“正是了!”邵冠宇猛地一拍巴掌,大笑道,“想来张夫人也许久未曾见过妻妹了罢?不如就趁此时,与那赵怀柔也见一见,叙叙旧,岂不是正好?”

说罢,便拍了一拍王博远的肩膀,道:“博远,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着子才兄去府上?”

那王博远一身酒气醺天,他摇摇晃晃地,当真就要上前拎住张子才起身,这下,可把张子才给吓坏了,急忙摇头晃手,道:“不不不不,博远兄,你一定是喝醉了,不如先进屋里醒醒酒,等酒醒了咱们再计较此事不迟。”

“还进你们家屋?你还想再塞给我一顶绿帽子是怎的?你给我走!”王博远说着,拎起张子才就走。

“别别别,别这样,博远兄,快放开我!”张子才拼命地挣扎,薛绍白却暗中上前,大手轻轻地按了下张子才的穴位,张子才立刻两眼一黑,半个身子都麻了,一时之间竟无从挣扎。

“相公!”牛氏虽然心里已经开始有了疑惑,但看到张子才这般样子,也开始担心起来。

“张夫人不必担心,还请与我们一起到王翰林家一趟。王翰林乃是书香世家,必定不会为难张先生,请。”薛绍白说着,侧身让了一让。

牛氏抬头,便赫然见到张家的小门儿外,悄然停着一顶小软轿。

这些人难道……不是因为醉酒之后前来闹事,而是有备而来吗?

牛氏惊骇地看着薛绍白,这个俊美英武得有如天神般的男人,明明脸上带着微笑,却不知为何,仍是令人感觉到冰冷。

不容置疑的冰冷。

牛氏不像张子才,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此时此刻,她早已经明白,自己是断然不可能有拒绝的余地的。而自己的相公,恐怕是已然做出了为人所不耻的卑鄙之事,令王博远如此憎恶于他。若是自己不跟着去的话,万一张子才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可要如何是好?

这般想着,牛氏便将心一横,走上了轿子。

且说赵怀柔这几日都过得不甚痛快。

先前她刚进了王家的门儿时,那是何等的威风?要风便得风,要雨便得雨,不仅王博远宠着她,两个老的对她也好得不得了。便是压在她脑袋顶上的那个百里林霜,也在她略施小计之下,与王博远越来越疏离。眼看着自己就可以把百里林霜给逼走,然后顺利上位,却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冒出来了一个百里紫苏。

自从那个百里紫苏出现之后,一切就都脱离了赵怀柔的掌控。先是一直给她撑腰的王夫人开始不敢出声支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