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季绯,竟像是一个陌生人。

陌生到,她以为自己从未认识过他。

他唇角噙着冷笑,一字一句都是在逼她“我没疯,疯了的人是你。你真的以为你纯洁无瑕,配得上宋牧衍吗?”

——“天呐!宋牧衍,不就是宋氏建筑的宋老板?鞅”

——“是啊是啊,前段时间听到我家里人说,宋老板上个月收了块地皮,价值不菲!”

——“宋老板可是我心中的偶像呢!”

周遭的非议之声,一字一句的入耳。

乔鱼只能充耳不闻,她步步后退,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却被发现了她意头的季绯,忽然捉住了手腕!

他强硬的攥着她,力道重的,似乎恨不得下一刻就将她的手腕捏碎。

他的一句话,仿佛已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宋牧衍他是什么身份?你难道从没考虑过,宋家的人真的会接受你吗?”

“还有萌萌的生父,她是一个父不详的孩子!乔鱼,你生下她的时候在想什么?”

乔鱼贝齿紧咬下唇,只觉得脑中‘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耳侧只回荡着季绯那步步紧逼的阴鸷声线,“你是不是在床上和别的男人爽翻了的时候,从未考虑过这些!”

‘啪!’

清脆的声音,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甚至她觉得自己的手心,都有些微的麻意。

乔鱼咬牙,身子在不可抑止的颤抖,红唇阖动,声线都变得沙哑起来“季绯!”

她扬起手,嫩白的指尖点着他眉心“谁都可以这样说我。但是,只有你不行!”

“为什么我不行?”季绯怒不可遏的挥开她的手,面色是那般的阴鸷,好像恨不得立刻将她弄死。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大掌紧紧地扣住她双肩,指甲都要嵌进了她的肌肤之中“五年前,你为什么在季氏负债累累的时候突然不辞而别!你说,那整整一年的时间,你了去哪里?”

乔鱼红唇阖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五年前那是她永生的噩梦,她以为,季绯会感激她,甚至会更爱她。

她为了一个青春年少曾给过她温暖的男人,而付出了由此后一生都要伴随着噩梦与代价。

而那个男人,却根本不懂。

如今,更是对她步步紧逼,字字锋利!

见乔鱼唇角漫着苦笑,却半句话都未说出来,季绯更认定了他心头所想。

望着她这张脸,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撕碎!

那是被人狠狠背叛过后的恨意,蚀骨般的恨!

他声线陡然抬高,根本不顾围观的人群。

他根本不知道,毁了乔鱼,也等同于毁了他自己,季氏是冠着安城庄家的名号赖以生存的。

“你说啊,你不敢说了是吗?早就在季氏资金运转不开的最初,你就和其他的男人搭上了线!看到季氏破产,你迫不及待的就离开了对不对?”

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让乔鱼心寒。

终于,她忍不住扬声打断了他“季绯……你够了没有!”

她缠绕在舌尖上的那些话,在那里氤氲挣扎了许久。

最终,还是被她尽数的咽了回去。

她开腔,却说了一句对他没有任何伤害的话“当年,我为了季氏去凑够了一千万。那些钱,难道你没用吗?”

这一句话,砸在季绯的身上,的确没有任何的作用。

对待媒体和艺人,向来冷静处之,字字犀利的乔鱼,竟也有哑口无言,反驳无力的时刻。

而对于季绯来说,他永远不会记得乔鱼消失的那一年,是用了什么作为代价,换取了整整一千万。

他当年拿到钱后,竟是半句感谢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那样的冷漠,冷漠到让人彻底的寒了心。

“我早就说过了,那些钱,我会还给你的。女人的钱,若不是迫不得已,我还不屑于用。”他说话间,唇角始终噙着冰凉不屑的笑意。

p

他现在只是执着于想知道,五年前她究竟去了哪里!

他大掌扣住她肩膀,乔鱼甚至能感觉到,骨头即将碎裂的那种疼痛!

她听到他一字一句的逼问“但是,你现在必须要告诉我,五年前你消失的那一年,去了哪?”

肩膀上生疼的感觉,乔鱼咬着牙忍下。

她声线含着颤抖“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为了在公众场合,给我难堪吗?”

“告诉我!”季绯似乎已经趋于暴怒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