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把花草都摘了?谁又让你毁了这里?”苏少灵保证,她快受不了这个白痴二货了。

“我们没有毁啊,我们就是玩着玩着,然后就这样了嘛,我们只是想摘些花而已,可是大家喜欢的都不一样,又想摘一些回去,就摘啦,踩着踩着,花园跟药园就没了嘛。”季然似乎也知道闯祸了,脚上一溜,溜进屋里,打死不出来。

苏少灵恨不得进去把他揪出来丢出去,杨凡勉强笑了笑,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无力的伸手阻止,“算了吧,骂他也无济于事,他也不是成心的。”蹲下身,开始整理屋子,再把还没压死的花药重新栽好。

苏少灵看着杨凡落寞的背影,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终究说不出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花草药材,就是杨凡的生命,每天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浇水,风吹雨打日晒,他都会细心的照顾这些花草,如今这里全毁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弯腰,帮他一起把还没枯死的花草药材重新种起来,浇水,再把凌乱的院子整理好。

躲在屋内的季然,透过门缝,委屈的看着还在种植花草的苏杨两人,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抽噎嘴着,揉着通红的眼睛。

他好饿,都好晚了,为什么还不做饭?他们都种了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没种好?他都快饿死了。

“你去歇息一下吧,差不多好了,我来种就好了。”苏少灵边种,边劝杨凡,不忍看到他默不吭声的样子。

“这是十八学士,茶花的一种,由70到130多片花瓣组成六角花冠,相邻两角花瓣排列多为18轮,故称它为”十八学士“,开花的时候,可以同时开出十八种颜,极不好种,须用疏松肥沃的砂质壤土,我把它从别的地方移植过来,到种活它,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杨凡没有回答苏少灵的话,反而压下她手中的被踩得歪倒的茶花,亲手细心的种起来。

“你喜欢茶花?”苏少灵抬头问。

“只要是花,我都喜欢,最我最喜欢郁金香,黄色郁金香。”

“黄色郁金香?”苏少灵喃喃自语。黄色郁金香的花语好像是绝望的爱,也就是没有希望的爱。杨凡怎么会喜欢黄色郁金香呢?

“既然你喜欢黄色郁金香,为何不种呢?我看咱们院子,郁金香挺多的,唯独没有黄色的品种的,这是……”难道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杨凡沉默了,目光无神,呆滞空洞,仿佛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久久无法回拔。

苏少灵心里跟着一通,将他瘦弱的身子揽入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管过去发生什么,现在有我,别怕。”杨凡依偎在她怀里,白皙的细手,环住她的腰,嘴角轻轻扬起,笑容和煦。

季然躲在里面看着,越看越不是滋味。少灵又抱杨凡哥哥啦,他也想少灵抱一抱的嘛。

一夜,苏少灵忙到深夜,才把屋子院子全部收拾好,白天累了一天,还要累半个晚上,直累得她直不起腰来。

晚餐还是花羹汤,只不过不是同一种花羹,所以吃起来,味道也大不相同。苏少灵知道,她再不出去赚钱,只怕以后连鲜花羹都没得吃。

这一餐,季然难得的,只顾着吃,连话都没说几句,想来也是怕挨骂。

“家里只有一张床,杨凡昨天就没睡好了,今天他睡床,你睡地上。”苏少灵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一个哈欠,淡淡道。

季然急了,放下碗筷,抗议道,“为什么我要睡地上?不要,我要睡床上。”

“抗议无效,你要是不想睡,现在就可以滚了。”

“天都黑了,我又回不去,我不管,反正我要睡床上。”季然撒起娇来。

杨凡放下筷子,摸了摸季然的小脑袋,宠溺道,“季然从小养尊处优,睡地上肯定不习惯的,还是让他睡床上吧。”

“他从小养尊处优,难道你就不是吗?这是咱们家,又不是他家,就这样决定了,你睡床上,他睡地上。”苏少灵坚持。她不想让季然再吵杨凡了,花草跟药草毁了,他本来就难过了,何况,他眼中的血丝那般严重。

“那我跟杨凡哥哥还睡床上,你睡地上不就可以了吗?”季然嘟嘴,昨天不也这么睡的吗?

“你睡觉那姿势,八爪鱼般,整晚还踢被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