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石室,应该只是一道墓门,看来,我们已经开始进入墓室了。”纳兰少灵淡淡道,仔细寻找入口。

卫寒风拦住她的动作,指了指飘在半空的夜明珠,“这是帝王陵,到处机关重重,能不动的地方,最好不要动,跟着夜明珠便可,它会带着我们进去的,看,它往右边去了,走。”

纳兰少灵任由卫寒风拉着她的手,一路往前,进入另一道石门,心里不断嘀咕着:奇怪,小凡进过圣天女皇的墓室吗?怎么进来这里,比进自家的门还熟悉?

帝王陵不是普通人轻易能够进入的,小凡又是怎么知道这些机关的?不管小凡有多厉害,都不可能对这里了如指掌才对。

难道……那颗夜明珠里,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还有,为什么她感觉到一股召唤之力?是谁在召唤着她?

纳兰少灵一路左思右想,依然无法想通,任由卫寒风拉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古墓的中心地带了,直到卫寒风停了下来,纳兰少灵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去,却见自己又在另外一间石室里,石室里摆着不少陪葬品。

只是这些陪葬品有些高雅,没有金银财宝,翡翠玛瑙,只有琴棋书画,其中以书画与各色各样的古琴居多,卫寒风摸了摸摆放整齐的古琴,眼里迸发出一缕欢喜,似乎极是喜欢这些古琴。

“这些琴想来每一把都是独一无二,千金难买的,奇怪,圣天女皇喜欢弹琴吗?怎么陪葬品里会有这么多古琴?”纳兰少灵托着下巴,喃喃自语着,见卫寒风眼里有着喜爱,不由笑道,“你若喜欢的话,就捡一些好的带出去,反正这些古琴放在这里,也不过当作摆设罢了。”

“那怎么行呢,圣天女皇对我们卫家有恩,她的东西,我们又怎么敢随便乱动,只是没有想到,圣天女皇也那么喜欢弹琴。当初,若是我先祖嫁的人是圣天女皇,或许他们会是很好的一对吧。”

提到圣天女皇纳兰清雪,卫寒风的眼里除感激还是感激,若是没有她,便没有他们卫氏一族,卫家无论是谁,都把她当作神一般的人物。虽然此次不得已闯进圣天女皇的古墓,但是他对于里面的一切都充满敬畏。

“不知道圣天女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留下那么多传说,又为什么,会让你们卫族所有的人,把她奉养在心。可惜,我晚她生了五百年,若是同处一个世界的话,也许……我还会跟她成为朋友。若是我生在那个世界,也定然不会让你们卫族发生那样的悲剧。可惜,哪有那么多的假设。”

“圣天女皇拥有一颗圣善的心,她值得。”卫寒风风轻云淡的笑着,只是笑眼中,多了一份坚定,好奇地打开排列整齐的画轴,却见里面都是名家字画。

纳兰少灵撇了几眼,便别过头,继续打量着诺大一间赔葬室,剪水的双眸,猛然定格在中心处,一个凸起的盒子中,那个盒子精致典雅,看似不起眼,摆放的位置,却是最中心处,也是最好的地方,纳兰少灵不由升起几抹好奇,走到盒子旁边,伸手就想拿起盒子,璀璨的夜明珠忽然将其带退,光芒大作。

啪的一下,精致的盒子不知道是不是在光芒的大作下被强行破开,几支淬毒的小射咻的一下射出,直直的射进石壁上,入壁三分。

纳兰少灵脸色一变。

刚刚若不是夜明珠拦了一下,只怕,她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这里呢。看来,这个赔葬室也不是都没地关的地方。

纳兰少灵小心翼翼的拿起盒子里小心摆放的画轴,与卫寒风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着疑惑的不解。

这画轴里画的是什么?为什么保存得那么仔细?

握着画轴,纳兰少灵甚至能感觉得到,画轴的主人,想必对此极为宝贵,每当夜幕之下便拿起画轴小心翼翼的缅怀着,所以画轴即便过了五百年,依旧光滑细腻。

“你猜这画里画的是什么?”纳兰少灵忽然偏头笑问。

卫寒风摇了摇头,示意不知,“或许,又是一些山水画,又或者,是圣天女皇所心爱的人的画像吧。”

“那我们一起看看圣天女皇的心爱之人长什么样。”

卫寒风还想阻止,纳兰少灵已然打开了画轴,摊开一看,卫寒风有些傻了,纳兰少灵更傻了。

这……这幅画里低头抚琴,青衣翻飞,面容清冷的男子,不正是卫寒风吗?寒风怎么会在画里?而且这画,起码已经过了百年,根本不可能造假的。

再仔细一看,两人却恍然大悟。画中的男子,虽然与卫寒风极像,可那气质还是有很多的不同的。

画中的男子,眉宇间还着孤单,带着自责,带着愧疚,带着倔强,带着仇恨,又带着无奈,那抹孤寂之气,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虽然只是一幅画,却能让看画的人,忍不住心酸起来,好像看到一个又一个荡气回肠爱情故事,也看到一个又一个误会下的爱恨情仇。

两人的心忽然有些沉默,或许,是画中的男子身上那份孤独,无人可诉说的悲凉感染了他们,让他们止不住也跟着难过。

他们认出来了,这根本不是卫寒风,而是卫青阳……被镇压在镇妖塔多年的卫青阳。

视线下移,两人的视线再次定格在画里。因为画里,除了一个青衣男子,将自己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孤独弹琴外,还有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站在一边细细聆听着。

小女孩粉雕玉琢,煞是可爱。虽然只有五岁,可那眼里透露出来的,却是不合年纪的沉稳,压根本不像五六岁孩子所有拥有的眼神。

小女孩的眼神带着一股怜惜,一股深深的怜惜,漆黑明亮的眸子里,倒映着低头抚琴的青衣男子,久久无言。

这只是一张普通的图,可两人都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因为这幅画里的表情太过于生动了,生动得如同烙印在灵魂里一般,除非对对方了如指掌,烙印在心,否则根本无法将人物的心理都描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