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比谁过得好,谁比谁过得差,有的时候从一出生就注定了。

燕溪玉忽然叹了口气:“多少个人都等着戳我脊梁骨呢,包括我六哥,我爸是个混蛋你也知道,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生下来,他也就不喜欢我,我妈也不喜欢我,就一个保姆阿姨是真的对我好她还死得太早了,我除了有那么两个钱,你说我还有什么?我图谋不轨图什么?真是笑死人了。”

他表情略落寞,徐芮莹也不过是探他一探,见他嗤之以鼻的样子立即给他续茶:“逗你呢,这你也信!”

男人夹起来的排骨这就掉了下去:“……”

总而言之这还算一顿轻松的小饭局,两个人从饭馆出来以后讨论集中了几家,然后打电话过去实地考察,不过很多都是名号大,大工厂寥寥无几。芮莹有点失望,但这一天也算小有收获,下午四点多,容和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她说了地址,坐在燕溪玉的车里等他。

男人看着不着调,可记的东西比她要多,要仔细,这会儿就在车里摘录重要信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半晌才眨一下。

徐芮莹在副驾驶,穿平底鞋走久了也很疼。

她连续奋战,晚上也没睡特别好,这么会功夫靠着车座瞪眼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糊了过去,时间还早,燕溪玉本来没注意,可记了一段手机没有电了发出一声警告,他拿出数据线这就插在了车上,想叫她一回头就看见她偏着脸,呼吸浅浅,似乎是睡着了。

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叫她要说什么也忘记了,他扔下小本子和笔,暗暗回想看过的恋爱攻略。

扮演蠢货其实真的挺难的,他想了想,伸手脱了自己的外套,可没等他一副沾到人家的肩膀,徐芮莹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她立即坐直了身体。

一睁眼就看见他面无表情地拿着自己外套正要给她盖上,芮莹接通电话,这就对燕溪玉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电话当然是容和打过来的:“出来,在你们后面。”

徐芮莹嗯了声,回头对燕溪玉挥手告别:“我走了,明天见~”

说着打开车门就下车了。

燕容和的车果然在后面这么几步远,燕溪玉看见女人上了车,重新系上了安全带,这就启动了车子先一步走了。

容和今天有应酬,实在推托不过还喝了点酒。

小张开车,徐芮莹打开车门一上车,就看见容和靠坐着,还揉着额头。

她坐进去,顺手关上了车门。

燕容和伸手过来这就握住了她的手,冰冰凉的东西贴着她的胳膊划过,她低头一看,发现他手腕上多了一块手表。

她定睛:“你找到手表了?”

他举起手来,还紧紧抓着她的:“戒指呢,怎么没戴?”

前面小张是一心一意地开着车,男人手一动,她的手背就贴上了他的脸,那个求婚的戒指她戴了两天就摘掉了,芮莹感受到他脸上的热度有点不太寻常,倾身过去,摸他的额头,这才发现他体温偏高。

她还不太确定,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你高烧了容和!”

小张稳稳开着车,在镜子里看着她:“燕总今天早上就有点高烧,路上我给他买了点感冒药,可吃药不行下午就烧起来了,刚才和客户在一起您可别瞧见那脸色,差点就迷糊过去了,幸好高特助挡着酒没喝两口!”

他额头上面滚烫滚烫的,徐芮莹顿恼:“那还不去医院跑这来干嘛啊!”

小张加速:“燕总非要来接你,我劝不听。”

她说了声赶紧上医院,心里一动,又想起了于小强的话来:“感冒了就应该去医院,不去医院怎么行!”

医院两个字咬得很重,可惜其他这俩个人都没有半点反应。

燕容和顺势靠在她的肩头:“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他比她高很多,靠在她肩头这姿势不能太舒服,她推了推他的脸,口气略有不耐:“一定是昨天晚上凉到了,身体不舒服还来接我干什么,我自己有手有脚,一会燕溪玉不送我我也能回公司取车,有什么好担心的!”

的确,有什么好担心的。

男人继续缠着她的手指:“明天去买结婚戒指……我也不想担心,但我还是有点担心。”

他坐直身体,伸手揽过她的肩头,略重的呼吸就在她的脸边拂过:“嗯,好吧我很担心,虽然理智告诉我不要在意,但就是在意,不管溪玉他是为了什么和你合作,你别和他走太近,不,别单独和他在一起,好吗?”

容和从来都是骄傲的,没想过他也有这样的时候。

徐芮莹看着他的眼睛,也很可能是他高烧烧的有点神志不清了,不然她怎么觉得他口气酸溜溜的,正是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就梗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觉得自己在迷糊了:“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和他在一起。”

男人的语气是那样的凝重,她忍不住就说了声好。

然后他贴近,封住了她的所有声音。

小张的车速又慢了下来……<!--over-->